程淼再次谨慎地用神识探查四周,确认没人便纵身一跃,回去复命。他才刚走,就有一道微不可察的剑光冲天而去,不一刻居然追上了箭鹰。
那箭鹰奋力地穿刺黑夜,正享受自由翱翔的感觉,突然惊恐发现,身旁有个人类站在飞剑上,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仿佛看着食物一样,翅膀就胡乱扑腾起来。
“别怕,我不吃你。”那人类轻而易举把它抓住,然后从它脚上夺走了信,它小小的脑袋自然不明白其中意义,在得到自由后,仍然向目的地扑腾着飞去。
翌日,白易在门口守了一夜,居然没有人来袭击,他颇觉不解,推门一看,见向南躺在那里呼呼大睡,浑然没有大祸临头的自觉,气不打一处来,快步走过去踹了两脚:“起来,快起来,洗漱用饭。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今天你要不能夺下第一,我必不饶你!”
说着又走出门,到甲字一号房敲了敲,然后推门进去,看到伍大人已经完成洗漱,在那里修剪胡须,就闭好门道:“伍大人,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太危险了,还是易容一下,到龙皇府凑个热闹,我也好就近保护你。”
“也好。”伍大人应着,也取出一张面具戴上,是个普通文士的模样。
三人汇合,就到楼下大堂叫了几碗粥,向南对于多出的一个人,也没有多问。
二少爷领着程淼下楼,看到向南在那里喝粥,就笑着走过去:“向兄早,不知这两位是?”
向南抬了抬眼:“是你啊,喏,这是我家护院,专打流氓恶霸,要是有人欺负你,不用跟我
客气,尽管使唤他。这个是我管家——管家,快把房钱和饭钱结一下,公子我今天就要飞黄腾达了。”
“是,公子。”伍大人笑着就去结账,表现的十分自然。
“原来如此,那就不打扰向兄用饭了。”二少爷拱了拱手,带着程淼径自离去。出到街上,程淼立即钦佩道:“那个所谓的管家,一定就是伍子胥易容的了。二少爷,您真是神机妙算,料定那白玉歌绝不会让伍子胥一个人留在酒楼。本来伍子胥不出现,我们找他还要费些功夫,没想到他自投罗网来了。”
二少爷倒没有什么得色,只是淡淡道:“你立刻去联络无双姑娘,叫她到会场来,我要送给史冬一份大礼。”
“得令!”程淼兴奋地去了。
二少爷到会场时,报名的已经排起了长龙。他才排了一会儿队,向南三人也到了,他用眼角余光观察,发现白易带着伍大人混入了看热闹的人群里,看来是要暗中保护向南。他在脑中仔细地捋了一遍,发觉没有遗漏,便定下心来排队。
史冬此次举办招婿大会,是“公地私用”,会场就设在龙皇府内。风洞府新建,龙皇府是在朝廷得势后依山而建,气派非凡。走进去,就先有一个宽大的校场,左边是木头建的平房,放着甲胄兵器,右边是马厩,正面上首位,有个九级台阶,台阶上两边各立一个青铜鼎,一樽公正严明,一樽一方平安,头前一个大殿,就是龙皇府的“律明堂”了。
与会的排到了街上。随着队伍的行进,二少爷才看到会场全貌:校场中央设有三个擂台,台阶前有一排帷幕,封得严实,上等的布料,从里头可以看到外头,外头却看不到里头。
“叫什么名字?摘下面具给我看看!”一个记录的官员不耐烦地催促着,目中带着满满的鄙夷。
二少爷发现,大部分摘下面具的都被淘汰了,理由不多,一个是太丑,一个是太老。只有年轻俊秀的公子哥,才能通过初选。虽然是以模仿燕十方来比赛,但毕竟是给女儿选夫婿,史冬怎么会让女儿嫁给一个连真面目都没看过的人,万一年纪比自己这个岳丈还大,那岂不是贻笑大方?
二少爷忍不住摇头一笑,到了他,他根本还没戴上燕十方的面具,那官员看了眼睛一亮:“好个俊才,叫什么名字?”
“赵昔。”二少爷微笑说。
“好,你是唯一一个比赛前不戴面具的,可见哪怕是模仿别人,你仍然怀有强烈的自我,这很不错。”官员把二少爷的名字写在一块木牌上,递给过去,“戴上吧,本官很看好你,会给神捕大人举荐你的。”
后面排队的人一听,立刻摘下面具。
“多谢大人。”二少爷戴上木牌,走到一旁去,开始观察下一个报名者。他其实更好奇向南长的什么模样。
很快轮到向南,官员看了看他,眉头就皱起来,道:“别人都脱了面具,为何你还戴着,故意让本官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