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红妆有些失落,轻轻地偎入叶秋池的胸膛,娇声道,“师弟,你此去带上薛狂,他已让我调教的服帖听话,用来很是趁手。你再去一趟酆都,鬼王宗的人,会很乐意帮手,这也是一个极好的收买人心的机会。那些鬼族最是崇尚实力,到时他们自然看到你的优秀。”
“我就不去了。”叶秋池摇头道。
“为何?”李红妆直起身子,“这可是一个极好的建立声望的机会,若只让薛狂去了,他也是师尊的弟子,只怕对你不利。”
叶秋池笑着说道:“一来此事确是血衣楼立的功劳,我一个律政司的副堂主,没有出师的名义;二来薛师兄前阵子失了手,正需要向义父证明自己,这个机会就让给他吧。”
“师弟,你对人好,为别人考虑,别人未必会领情。”李红妆摇螓说道。
叶秋池笑道:“师姐,出发点不是为了别人领情,才是真正为别人考虑。说到为别人考虑,师姐不就有这么样一个对象吗?”
“除了师弟你还有谁?”李红妆娇嗔地拿粉拳捶他。她觉得薛狂各方面都很平庸,唯独当媒人是一等一的出色。所以她才会将这次立功的机会送给薛狂。
她还记得第一次看到叶秋池,那时候他只有十岁,已经拥有了一双温润如玉的眼睛,看人的目光是那样的温暖,那样的涤荡神魂,在她每日里遭受地狱火海般折磨的步履维艰的最痛苦的时期,被他那样看着,就仿佛一束明媚的阳光照亮了黑暗的一隅,于是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她爱上了这个小男孩。此前她从来不敢说,怕他嫌弃自己放浪形骸。
她自己却不知道,她的放浪形骸,正照出了她的内心,她的内心孤独而且倔强。她更不知道的是,叶秋池并不能够明白,并且在心中持续积累着不安,到此是已经达到了顶点。
“燕离。”
忽然出现的一个名字,仿佛在静谧的湖面投下一粒石子,泛起了丝丝的涟漪,撞到了圈边还不散,又顽强地弹回来。
“燕离?”李红妆很吃惊于在红园会听到这个名字。
“师姐让我去找姬无虞,不就是想告诉他,让他不要对燕离下手么。只不过巧合遇上了李苦。”叶秋池仍然带着微笑,“你逼着他暴露魔血,不就是想让他做出选择吗。现在他到了魔界,除了投靠血衣楼,已无路可走。师姐一步一步把这个人逼到了自己身边,可谓是殚精竭虑,真是让人嫉妒呢。”
“师弟吃醋了吗?”李红妆吃吃地笑了起来,她只觉出从未有过的快活。笑了一阵,她抓起叶秋池的手,认真地看住他,“师弟,魔界太小了,而且贫瘠,我们不能苟安于此。魔族要统治三界,你就是三界之主。在我看来,配得上三界之主的奴仆,唯有一等剑主。”
“三界之主!”叶秋池睁大眼睛。
“师弟,那个燕离,我自有办法治的他服帖,让他对你恭恭敬敬,惟命是从。”李红妆满脸的宠溺之色,“他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啊。”
“师姐,谢谢你……”叶秋池抱住了李红妆,很用力,但相拥时候,是无法看到对方的脸孔的。他的脸孔也极尽地表达着。
……
昏暗的房间,陆素雪恭恭敬敬地立在下方,小声说道:“薛狂已去了,带了两个堂口,楼主让我来通知殿下,她觉得应该让你知道。并且让我对您说,要处理的事情太多,等抽出空来,就来陪您。”
“她在炫耀。”叶秋池饮着血一样的酒,他脸上全无笑容的时候,就跟这酒一样,狰狞,恐怖,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