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高段技巧,极其考验剑客的意志力。
剑势的交锋非常凶险,不亚于真名的对碰。
稍有不慎,恐怕从此以后,看到剑都会产生恐惧。
燕离虽看出了门道,却看不出俩人谁更高明,他唯一知道的是,俩人都比他高明。
袁复论便罢了,人家老早就是成名高手。但没想到路上捡的“孤儿”,居然拥有如此高明的剑道修为,他对张逸枫的来历愈发的好奇起来。
“请!”袁复论忽然说了一声。
“请!”张逸枫跟着道。
俩人同时往前跨步,各自的手腕都在转动,但是剑器的弧度却分外短促薄弱,相比起二人手腕的动作,简直跟没有动弹一样。
离崖先到,剑锋带着莫可名状的光,切向袁复论的脉门。
袁复论伸剑格开,顺势挑向张逸枫的咽喉。
俩人的动作一点一滴都被看得清清楚楚。
看来简直就跟约好了同时放慢动作一样。
燕离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俩人看来只对攻了一回合,可瞬间已交碰过数十招了。
如果不是剑势的凌乱,让他体会到其中的奥妙,恐怕他也是看不懂的。
又是数个回合,双方各自退了数步站定,袁复论深深地吐了口浊气,“先生高明。”
“不相上下。”张逸枫笑着道,“看来在下还是没能推翻阁下的论点。”
众人看得莫名其妙,听得也莫名其妙。
袁复论道:“不管怎样,是老夫门缝里看人了,先生确是高明,老夫收回刚刚那句话。”
“不敢不敢。”
决斗的氛围一下子消融于无形,气氛似乎一下子融洽起来。
车队继续出发,然后燕离就发现他几乎成了一个多余的人,因为重新上车后,俩人突然就惺惺相惜,相见恨晚起来,恨不得斩鸡头拜把子,结个忘年交,自顾自聊得不亦乐乎,把他给撇在了一旁。
有些人就是这样,不论跟谁都能聊得十分投机。
燕离显然不是这么样的人,只好孤孤单单的默默地修行去了。
就在车队不远处的一个坡下,一伙披着黑蓝色长袍的人聚在一起正说着什么。
“堂主,查清楚了,护送的人里面只有一个袁复论,没发现其他高手。”
被称为堂主的是一个络腮胡的男子,约莫五十来岁,眼睛里似乎有电火在跳动,“他姥姥的,只有袁复论?离恨宫是不是太小看我们公孙家了!”
此人名叫公孙艺,乃是公孙家雷神堂堂主,踏入第六镜已经有四十多年,人称霹雳王公孙艺,形容他办事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
“哼!”他冷冷道,“既然只有袁复论,那还等什么,冲上去杀他娘的!”
“二叔且慢!”
他身旁一个人连忙叫住。
“怎么?”公孙艺眉头大皱。
那人道:“姬破虏那个莽夫不足为虑,但是他手下那个伍子胥阴险狡诈得很,此次护送我不信没有机关,雷神堂必须一击而中,若是失败,公孙家怕别有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