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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离往后瞟了一眼,发现顾采薇居然没有第一时间追上来。
他一面催动坐骑飞奔,一面取出装着火灵丹的瓶子,倒出一数,发现只剩五次出手的机会了。
现在两个身份都不能用,这点火灵丹捉襟见肘,必须想个办法摆脱这个困境。
公门、江湖,全在利用他做棋子。
一方面是孤鹰诡异的指令;一方面是突然冒出来他听都没听过的巫神宝鉴。
毛毛细雨渐渐润湿了他的衣服头脸,没有真气护体,冷得直哆嗦。
忽然想起来,前面不远就是金阳了。
他摸了摸脸上的千丝面。按照古海源的说法,这千丝面还能录入一张新脸,不过需要把面具贴在那个人的脸上才行。
即将接近金阳城,路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他减缓马速,往后瞟了一眼,顾采薇还没追上来。
目光便在四周围搜寻,忽然发现一只野猫,在前方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蹲着。它蹲的姿势非常舒适,仿佛它淋的不是雨,而是日光浴,舒服得甚至眯起了眼。
它微微眯住的眼睛,透着一种难以言述的智慧的光泽,还有一丝别有意味的笑意。
燕离瞟了它一眼,就不再关注,继续寻找目标。
这时迎面发现四个青衣小厮抬着一顶轿子飞奔过来。
轿子里面半躺着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穿红着绿的……大汉,他那双骨节粗大的手,一只翘着兰花指,放在大腿上,一只正玩弄着自己的头发,动作分外妖娆。
此刻这么样一个大汉,正直勾勾的,媚眼如丝地瞧过来。
燕离觉出一种恐怖的恶寒,强忍着恶心,扭转马头准备让路。
谁知道那轿子突然在他眼前急停,妖娆大汉把玩着“秀发”,用一种尖锐的嗓音慢声细语地道:“你就是古观澜古公子?”
“你认错了。”燕离连一个字也不愿跟这人妖多说,就要打马离去。
大汉妩媚地一笑:“奴家花自怜,漕帮左护法,所谓的巫神宝鉴,奴家不感兴趣,只不过听说公子劫了一艘我们的船,路过此地,便来向公子讨个说法。”
燕离怒极反笑,道:“好像你早就知道我会劫船一样!”
“你要什么说法?”他又冷冷道
花自怜道:“只要公子陪奴家玩个游戏。”
“游戏?”燕离道。
花自怜把玩着头发,娇羞万状地盯住燕离,“奴家最喜欢的亲亲游戏。”
燕离捂住嘴,险些没吐出来,待缓过来,他勉强一笑,“那你投错胎了。”
“啊呀,”花自怜轻轻地笑起来,“看来公子很不愿赏脸啊。”
燕离诚恳地道:“你不是叫自怜吗,我愿意赏你一面镜子!”
花自怜神色冷了下来,道:“既然不愿意赏脸,那就只好请你去死了。”
他的话音未落,燕离已然暴起。
到他话音落下时,离崖便即将刺入花自怜的咽喉。
四个青衣小厮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花自怜妩媚一笑,笑声似乎荡漾着可怕的力量。
离崖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钳制,停在他的咽喉表面,半寸也难进了。
从本能的感觉来判断,这个人的修为竟比顾采薇还要高。
莫非是第五境洞观?
花自怜表情微一变化。
燕离被震退。
四个青衣小厮突然狰狞着冲上来。
燕离无暇细想,咬碎火灵丹,调动所有能调动的元气,满脸狠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青衣小厮。
“罗睺剑哭!”
离崖猛然往前一挺。
是不是洞观,这一击便可知。
花自怜目中精光一闪,“你修什么法门?”
这一瞬间他的嗓音突然恢复了正常,并用双指一夹,夹住了离崖。
离崖再也动弹不得,所有的力道立刻消散无踪。
“交出法门,饶你不死!”花自怜目光灼灼地盯住燕离,哪还有半点妩媚的样子。
燕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没能抽回离崖,他咬着牙发出讥嘲:“怎么,不是连巫神宝鉴都不动心?”
花自怜脸色微变,又用尖尖的嗓音轻声细语道:“公子误会了,奴家只不过想跟你探讨一下修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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