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锋抬头一看,黎乔还站在他五米之外,他却能听到黎乔的说话声,清楚得就像贴在他耳边一样。他愣了一下,才联想到上古传说中的传音入密,登时激动得满脸通红。
只不过他就没有传音入密的本事了,只能一路小跑上前,恭敬道:“晚辈不是有意冒犯,只是觉得带家中子侄来给您过过眼,您要是觉得哪个顺眼就留在身边伺候跑腿,更能表示我们武家的诚意和敬重”
“好了。”
上回就是武锋提出要找族中小辈来“伺候”,让黎乔觉得他有心术不正的可能,才没贸然接触。
黎乔事后叫系统去查,发现他们家的小辈们生活优渥,各有各的职业,也没见被打包送给什么大人物,估摸是自己当时理解岔了,这才肯在二公机缘下重新搭上线。
结果这会儿武锋又提起,虽然眼前是清一色的青少年男性,又把“伺候”和“跑腿”连在一起,应该没有搞颜色的意思,但黎乔也很不耐烦:“我们用你家一个场地,清清静静就行了,别弄这些乱七八糟的。”
“好、好的,晚辈这就照办。”武锋难掩失落,不过依旧一点不敢怠慢,挥手叫武家的小辈们散开,露出武馆大门,好让黎乔一行人进去。
队员们在二公见过武锋,就算原本对武术不了解的,经过那场争论也知道这位是华国首屈一指的武术大师,没想到他们的“练习室”在大师家的武馆也就算了,大师本人居然还对黎乔这么恭敬他们感觉自己像做梦一样,同手同脚地僵硬跟在黎乔身后,都不知道该迈哪条腿了。
黎乔不喜欢在这种事上大张旗鼓,所以也没多看四周,走得大步流星,一直到武馆内馆前,有个青年人匆匆上前替黎乔开门,黎乔不经意瞥见他的侧脸,发现他长发束带,眉眼秀致如画。
黎乔脚步一顿,停在门前,回头扫视一周,好像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事一样,眉梢微微一挑。
系统见黎乔停下,也跟着打量一下来人,说:“主人,这个小哥挺好看的耶,要是去参加选秀,说不定能拿个名次。”
黎乔在心里说:“你再仔细看看,武家的小辈就没有不好看的。”
系统听话地跟着探索一圈,惊叹道:“真的诶这是什么风水,个个都长得这么好看,武家自己就能办个101了就是看多了感觉风格好像,都有点、有点”
“阴柔。”黎乔接口道,“难怪武锋对我殷勤热情成那样,原来是后辈出了问题。”
“呀,那主人要帮他解决么”
“看我有没有时间了。”黎乔推门,跨过武馆门槛,回头招呼他的队友们进门,“能把现有这几个捯饬清楚,已经不容易了。”
武氏武馆清了场,角落里音箱悠悠扬扬放着倾城,五个人盘腿团团围坐。
黎乔单手撑脸,将他的小伙伴们打量一遍。
郗思远的问题最好解决。
他原来唱跳俱佳、盘靓条顺,是上位圈的有力竞争者。只是突然耳朵发炎,要是好好休息静养,两周左右就能恢复,只是比赛进程太密,训练、综艺、衍生节目都是连在一块儿的,他自己一开始又不重视,随便开了点药就继续练习,没想到一公舞台上突发性耳聋,听不见拍子跳错动作,成了所有人的笑柄。
他这个人很要强,听力才恢复了一些,就觉得一公自己拖了后腿,就更该发奋练习追上,结果病情反反复复,二公时非但没痊愈,炎症还更严重了。
也就是这两天放假休息后有所好转,刚被选进倾城组的时候,连沈沨叫他上台,他都迟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黎乔早就拿点数兑了中医技能包,这会在便利贴上唰唰唰写药方:“一会儿我找人去抓药,喝一个礼拜就能痊愈。药比较苦,但得一日三餐坚持喝,我盯着你。”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他们的确见识过黎乔直播给粉丝动手术,可那不是属于现代医学吗黎乔居然中西医全精通他今年不是才十八岁,哪来那么多时间、学那么多技能
郗思远自己也是半信半疑,不过他思忖着反正喝点中药也喝不坏他,乖乖点头:“好,我会定闹钟按时喝。”
黎乔都没想到郗思远能这么听话,抬起眼睫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不自觉地抬手想摸耳廓,提醒道:“别摸,感染了麻烦。”
“医生也这么告诉过我,就是嘶,实在好痒。”郗思远原本十分俊朗的眉宇都被折磨得有点脱相,他抿了抿唇放下手,犹豫着说,“队长,我的耳朵严重时会流水发脓,戴不了耳返,缠纱布也特别影响观感,你、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他一边说,一边自己有些脸热:黎乔虽然顶着“队长”、“c位”的名头,其实年龄是他们全队最小的一个,少年身板,一张脸青葱水嫩。自己比黎乔还要大上两岁,这会儿却只能向他求助,实在是有点赧颜。
“我正打算说这个。”没想到黎乔却像是早有准备,站起来出去片刻,回来时抱着一捆纱布、一个小小的陶瓮回来。
他从陶瓮里拈出一条通体雪白的虫子时,胆小的队员差点哭出声:“这这这这是什么”
“你过来,在我腿上躺下。”黎乔没回答,只叫郗思远上来。
郗思远眼一闭心一横,咬牙走上前,在黎乔大腿上躺下,就感觉到熟悉的纱布触感裹上了他的耳廓,黎乔说:“我只是做个演示,这次不上药,不过你放心,不会感染的。”
郗思远闭着眼用力点头,感到一双手利落轻捷地替他缠好了纱布,然后随着一阵倒吸冷气声,某种黏腻、冰凉的触感落在他耳朵上,缓缓蠕动起来。
郗思远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用最后的理智压抑着喊叫的冲动,指尖颤个不停,反倒是黎乔轻轻按住他的手,说:“再忍几秒钟就够了,相信我。”
那种冰凉的蠕动感仍未消失,郗思远几乎把牙关咬得咯咯响,才拼命维持住一动不动的姿势,几秒钟后听见黎乔松了口气,说:“好了,好了,乖。”
郗思远这回又听到一阵倒吸冷气声,不过显然不同于上次的害怕、畏惧,这次多了许多震撼、感叹甚至惊艳他感觉到黎乔往后撤,自己也赶紧爬起来,接过路柴加递过来的小镜子一看:
他缠着厚重绷带的丑陋耳朵不见了,不,不应该说是不见了,而是它变成了一种带着水一样透明感的深蓝颜色、尖而纤细、像精灵一样优雅美丽的长耳,配合他消瘦俊朗的脸,简直就像一个异域而来的王子。
“不会影响你耳朵恢复,一次能保持十小时左右。”黎乔擦了擦手,将幻蛊小白虫不易觉察地送回系统空间。
严格来说蛊虫已经不能算是活物了,所以黎乔把那个蛊术师以前练的蛊都收进了系统赠送的空间里,他刚才出去“拿东西”也是虚晃一枪,只是怕吓着众人而已。
“哇,这种观众都会以为是特效化妆吧到时候上台,如果你的听力恢复好了,外表也不影响,那不就完美回到巅峰状态了”凌小楼惊叹着说。
“比巅峰还巅峰吧”路柴加插嘴道,“他初舞台也没有这么惊艳的造型配合呀”
郗思远对着镜子左看右看,难掩激动:他本以为自己运气差到了极点,就要这么作为人人嫌弃的“拖油瓶”狼狈又难堪地走完整个赛程,现在看,或许之前所有的苦难都是为了积攒遇上黎乔的好运气要不是他变成了人人皆知的“拖油瓶”,那些人也不会拼命把他往黎乔身边推,让他和黎乔一组
他忍不住伸手想碰自己现在的耳朵,却发现只摸到一阵湿湿润润的空气,黎乔看到了说:“这属于幻幻觉,一种视觉欺诈,化妆的时候最好找个熟悉的老师,让他帮你保守秘密。”
“好的,谢谢队长,谢谢”郗思远这才恋恋不舍地从镜子里抬头、面对外界,他一看见黎乔,脸上就情不自禁地爆红,因为他想起刚才临起身时,黎乔为了安慰他还说了句“乖”。
“那个,我能不能也像小路一样叫你、咳,乔乔我比你大两岁,总是队长队长的叫,感觉有装嫩嫌疑。”
其实他是接受不了躺在年幼的“队长”腿上被安慰“乖”,这个世界已经够扭曲了,好歹让一两样事情回到普通人的轨道吧tat
“好啊。”黎乔无所谓道,他不喜欢背负责任,所以被叫“队长”的时候反而挺别扭,“大家都这么叫吧。”
“乔、乔乔太厉害了”凌小楼以前多少听说、或在直播里见过黎乔是个厉害的道士,不过黎乔平时没事不显摆、也不爱往人堆里凑,所以凌小楼对他究竟厉害到什么地步,还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
直到今天叹为观止的一系列操作,他简直对黎乔充满了崇拜,蹲在郗思远身边左戳右戳,“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往里面还能摸到纱布,好神奇啊”
黎乔只搭了一个时效很短的净灵阵,眼看时效快过去,出声提醒道:“别摸他了,容易感染。”
“嗷嗷,好的。”凌小楼连忙缩回手,坐回原处,下巴磕在膝盖上,说,“思远这下可以重新崛起了,你粉丝到时候在台上看到你,肯定开心得要命。”
郗思远像是也想到了那些对自己不离不弃的粉丝们,微微笑着,眼底不自觉闪烁起一丝晶莹的微光。
“我就不行了,”凌小楼丧丧地抱着腿,“我可不是一个耳朵的问题,我是从里到外、从脸到实力、全方位全死角的废柴,乔乔就算想帮我都没有空间,我都不好意思死皮赖脸麻烦乔”
“谁说我没有空间”
“谁说你全死角”
两句话几乎同时落地,黎乔和另外一个开口的人对视一眼,元宁眉目温润如水,冲黎乔一笑,意思是你先说。
黎乔也不推拒,身体后仰,语气懒散地说:“怎么没有空间我看你是空间最大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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