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歹在华国武术界举足轻重,仙长若碰上什么麻烦,能让他效些犬马之力也好啊仙长就这么飘然而去,不留姓名,真是太不慕名利了
“舅舅,”有中年男子打电话来,询问道,“恬恬把一张邀请函贴在书桌上,说等寒假了就要去看演唱会,您已经答应了,真有这事吗”
“哦,”武锋想起那个叫“偶直”奇葩节目,没往心里去,“我是答应了那都是小事。对了,你明天召集武家所有人来老宅,我有重要事情要你们去做”
黎乔凌晨带着剑回到宿舍,阮筝正在f班大通铺门外等着他。
他蹲在门边,看样子一宿没睡,眼下熬得两个乌青大黑眼圈,嘴唇干燥破皮,见到黎乔匆忙站起来,还踉跄了好几步。
“你找到合适剑了吗”阮筝迫不及待地扑上来道,“我联系了我老师,他说他可以找人送来新,只要有staff帮忙”
“找到了,你不用再找人了。”黎乔随手弹了一下身后裹在粗布里长剑,顺便拽住阮筝往无人处拖了几步,“你怎么回事,不睡觉往这儿跑”
“我睡不着。”阮筝脸色青白,摇摇欲坠,“我昨晚看见叶榆歌在五楼小练习室练剑了,他动作、程序,甚至最重要一个细节设计,都跟我一模一样我看见以后我就没法睡了,我”
原来阮筝虽然唱跳都不出挑,但他有一项家传绝技就是舞剑,上一轮他排名五十,但他还藏了一个设计好杀手锏舞台,押宝在二公,只要能让他表演出来,他有自信能惊艳全场、排名突飞猛进也不是问题。
结果他万万没想到,叶榆歌主动和他选了同一首歌,又在竞选c位时理所当然地打败了他,最让他不寒而栗是,叶榆歌居然又提出要c位art表演舞剑,展示给他们片段,竟然和阮筝设计杀手锏一模一样
阮筝家学传统,杀手锏设计出来也只是在家里反复锤炼,从未录像更从未展示给外人,叶榆歌到底是怎么知道
对于舞剑,叶榆歌一开始还很生疏、磕磕绊绊,到后面越来越纯熟、越来越流畅完整,阮筝也就越来越睡不着觉:他可以接受人气不如人,导致c位被别人拿走,他展示自己机会大大缩减;但他接受不了别人夺走属于他心血,一边享受这些带来荣光赞誉,一边堵死他仅有机会
他失魂落魄了几天以后,在食堂无意中瞥见别人正在看“魔女宝物”那一期直播,黎乔飒然挥刀动作让他久久移不开眼睛。
以他经验,黎乔挥刀虽然娴熟,但从无数小细节看得出来,他以前绝对是使剑
阮筝思来想去,最终选择了找上黎乔:就算他自己机会被堵死,但他也不甘心让抢走他心血人顺当好过,我不能成为你对手,我就给你创造对手亲,舞剑吗,亮点多多,包教包会哦
黎乔当然不用他教,不过他从阮筝叙述里也听出了诡异之处:叶榆歌为什么能未卜先知又为什么能知道阮筝从未暴露杀手锏
他本来已经认为叶榆歌多半就是正牌受,这件事一出,叶榆歌身份顿时又打了一个问号。正好黎乔也准备给二轮公演找一个亮点,于是答应下来阮筝请求。
“有了剑你一定要抓紧练习,叶榆歌跟我舞台太像太像了,”阮筝喃喃道,“不拼命话,我们根本就没有胜算”
黎乔背上剑不满地震颤着,发出细微嗡鸣声,黎乔笑着回手安抚地摸了摸它:“你还是回去睡觉吧。”
“拼命”黎乔咂摸着这个词,折身进了大通铺门。熹微日光洒在他背后剑鞘上,黎乔得承认,他确实挺苦恼。
要是到时候沉浸太过,忘了自己是在表演,万一使出三分力,整个体育馆都塌了可怎么办
武氏武馆黎乔暂时不打算再去,不过那么让他满意“练习室”就再难找了,就比如今晚,黎乔刚找到一家芭蕾舞室,还没练多久就听老板扯着个小男孩上楼,俩人在楼道里就开始哼哼哈兮用起了单截棍。
他们虽然没开门,但你侬我侬时“男人,你在玩火”、“别动,再动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求我,我就给你”等辣耳言论还是持续不断地灌进黎乔耳朵。黎乔忍无可忍,一剑劈开舞室大门,骂他们:“要打去床上打”
这对野鸯鸯齐齐呆滞,旋即惊恐抱在一起,一打眼看着更情比金坚了。
黎乔感觉自己好像在用暴力成全他们,恼羞成怒火冒三丈地走了。他又转了转,今晚实在没什么心思练剑,不如回宿舍去睡觉。
只是他向来傍晚离开天亮回,不知道练习生宿舍原来也是要巡逻,凡是被逮到出逃,一律塞进小黑屋写检讨。
黎乔跨坐在墙头,一张英气秀朗脸被手电光耀得皱成一团,他本想使个轻身决,瞬息之间离开这里,但对方手里捏着他刚掉下去一只鞋。
手绘涂鸦球鞋,剩下五十四个练习生,五十五个能认出来是黎乔。
他也可以使个定身诀,把鞋子抢走,再来一个死不认账,普通staff拿他没辙但下面站着是沈沨。
墙根底下黑幽幽地,唯有草木上覆着层白霜,折出微闪光。不远处手电晃动,人声纷乱,脚步声离这边似乎越来越近。
“你再动,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沈沨说。
黎乔听着这话莫名有点耳熟,不过他也顾不上了,死鱼眼向下看:“把鞋还我。”
沈沨眼中清光流转,笑意悠然:“求我,我就给你。”
黎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