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煞沉重,叫人手段施展不畅。
张崇决定寻机破阵,奋力一博。
他右掌一拍照空镜,只见浑浊煞气笼罩之下,顿时有滚滚雷云涌出,排开浊煞,自成领域。
煞气一退,张崇立时感到身躯轻松无比。
主持大阵的左家女修见此,立时大惊。
以一人之力与大阵抗衡,挤走千钧煞气,自辟一域?
她催动法盘,调用大阵煞气朝张崇倾压下去,一时间如大河翻覆,山洪压顶。
然则照空镜内显化雷霆天象,滚滚雷云护住张崇。浊煞与雷云互相冲击,僵持不下。
张崇在全力催动“万象”灵禁,硬生生摆脱了煞气影响。
此女惊讶过后,喜色难以抑制地在脸上浮现出来。
“从来困阵之内,能顺势取巧,承受阵力便已难得。此子能与我二阶上品天罡锁煞大阵正面相抗,他这镜子果然不愧是极品法器!”
娄述泽的目光也逐渐贪婪,却没有过多显露。他语气无甚起伏地言到:“的确算是件宝物……”
两只傀儡自煞气中飞回,落在他脚边。娄述泽抛下两枚中品灵石,二鸦各自叼住一颗,仰头吞下,然后又吐出一颗灵石几乎耗尽的灰白色灵石。
傀儡恢复了灵力,娄述泽神识一引,这二鸦又是朝张崇飞去。
张崇此刻丹田之内,真元如大河决堤,流泻不止,只因这照空镜的莫大威能乃是以巨量的真元消耗为前提。
张崇将照空镜托起,给自己施了个轻身术,提身就退,两个起落之后就飞出数十丈。
此困阵不过一里方圆,转眼就到得阵法边缘。然则靠近边缘之后,照空镜上的压力却陡然增加,越是向外,所受挤压之力便越大。
张崇见此便是阵法边缘,于是调用真元,施展雷法,意欲打开一个口子,破阵而出。
有照空镜“万象”加持之下,一应法术威能皆可提高三成。
张崇施展凝兵术,凝聚出一柄雷光短剑,狂催真元,激发出去。
短剑飞出不远,却是陡然失了形状,被沉重煞气撕碎消磨了去。这煞气与云隐重明袍发出的灵雾是有几分相似的。
张崇见法术无用,便祭出两仪珠。
阵法中心,左家女修见张崇企图破阵而出,言到:“痴心妄想!”
她这大阵乃是借由“绝地重煞”布置,一缕煞气重逾金石。阵法边缘更是大阵最为浓郁之处,若无金丹手段,无人可以从万钧重压中走出阵去。
“娄道友,且看他为了破阵白耗力气,待他真元耗尽,你我再出去打杀了他,不费吹灰之力。你说我这主意如何?”
娄述泽:“左道友言之有理,不过还是叫我这两只小家伙去帮帮忙更好。小心些总是没有错的。”
却见白珠打出去,只飞了不到一丈便再难前行,张崇奋力催动,那两仪珠强行又前进了几尺后便再不得寸进了。
便在此时,娄述泽看准机会,控制着两只傀儡发动了袭击。
背后法术攻来,张崇神识察觉,只得回身抵挡,他顺势撤回两仪珠,将之调转方向,朝火鸦打去。
此白珠本在阵法边缘与极为厚重的煞气相僵持,此刻张崇将之调转方向,大阵的斥力此刻成了白珠的推力。
浓煞似弓,白珠如箭。
此刻利箭离弦,速度之快、力道之大,张崇这个御主竟也难以操控,只能勉力锁定火鸦。
电光火石之间,娄述泽察觉有法器攻来,连忙控制火鸦躲避。
然而火鸦翅膀扑腾了几下,却是再飞不动,摔到了地上。娄述泽一惊,神识扫过整只火鸦,却见其胸口有一个窟窿,而且洞穿了后背。
娄述泽嘴角一抽,若不是他多年积攒的傀儡大多损毁,又岂会只有这两只鸟崽充数。
若是材料足够,待他炼制一个正经的妖禽傀儡出来,体型够大。这点小洞,只要不是伤在最要紧的部位,那基本可以无视。
张崇召回两仪珠,自观丹田,发现真元只余两成不到,而且还在极速消耗当中。
他两脚已然陷入地下,这还是有照空镜撑开雷云之象,抵挡煞气重压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