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崇回到黑鲨号后便开始凝炼精血,此后每天除开修炼事宜,便是祭炼枯木玄光罩、看看典籍。如此过得十来天后,进展尚算不错。
梨生和雌猫经过这些天的休养之后,气色好了不少。
这一日,小猫口中叼一个猫掌大小的小牌子放到张崇脚边。他将之拾起来,略微皱眉。小牌子上有一股浓重的酸臭气味,还沾着些唾液似的东西。
张崇以一层浅浅的灵光将肌肤与牌子隔开,拿到眼前一观。
“夭夭”,张崇将牌上所刻二字念出,忽闻一声微弱猫叫。他转头看去,是那雌猫。他心中有所猜测,这“夭夭”当就是它的名字了。这牌子大约是被它藏在腹中留下的,故而味道不小。
张崇起念,似也该给小猫起个名字了,上次吴织提起,他却并未放在心上,一直搁置到现在。他思索起来,想起自己昨日方才开始研读的一本自上古流传至今的大能着作,此着作甚至在世俗中也广为流传。
其中有三句,“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张崇读来倒有几分感悟。
不若就以“绵绵”为名如何?他手抚小猫之头,口呼“绵绵”,它似有所觉,却又不甚明白,只把一双圆圆眼睛睁着,看向张崇。
张崇失笑,好像还是“阿猫”之流的称呼更好用些,往日他需呼喊小猫之时,均是以一个“猫”字呼之。如今养了两只,还是起个名字好区分些。
闲事抛开,张崇倒也有七八天没出门过了,枯木玄光罩只差些许便可祭炼完毕,明日做完凝炼精血的修炼之后当有些空闲时间,可以出去稍稍走动一下,动静结合。
次日下午,张崇来到甲板之上,恰逢老猫几人从朱瑾城中回来。几人到得船上之后,面色都不太好看,与往日差别极大。
张崇虽不大关注老猫几人,但总是同住一船的人,这等明显的变化他自是一下就注意到了。
“老猫,出了什么事吗?”
老猫:“是张道友啊,是出了点事,宋业死了。”
“宋业?怎么死的?”
一旁的独目也出言问了一句,“他不是与你们一起去欲仙苑了吗?出了什么事?”
老猫叹了口气,说:“我也不清楚。宋业本来是与我们一起的,但是我们离开朱瑾城的时候他晚了一步,没跟上。后来我们发现他不见了,回去找了一圈,最后在林中找到了他的尸体。”
说罢,他将一具尸体从乾坤袋内取出来,放到地上。
“找到他的时候,他的法袍和乾坤袋就已经不见了,我们猜,大概是被人杀人夺宝了。”
“这......”
世间之事多无常,这等事从来不少见,当它发生在自己身边之人身上的时候,大家不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晚些时候,老猫带着船上的兄弟给宋业举行了一个简单葬礼,一把火将之烧成一堆灰烬。海风吹过,骨灰随之飘散,最后融于海中。
过后几日,老猫等人都不再出去了,一个个都自己的房间里埋头修炼,似乎一个个都燃起了寻道之心。然则没过几天,张崇又见老猫在呼朋引伴,相约去朱瑾城里找乐子。
心无所持,如何忍受得了终日枯坐修炼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