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黑鲨号上的一处船楼内,吴织七人各坐其位。此次剿灭巨足盗的任务比想象中的轻松得多,吴织却无什么喜悦。
楼船不大,七人聚集一室便是为了分战利。巨足盗匪众以劫掠为生,但身上却没什么灵石,法器也少有能入场中七人眼的;吴织在马炮的乾坤袋内发现了六百余枚中品灵石,她猜测此中当有不少是马炮此行的报酬。
杂物太多,吴织给每人分了两千灵石,随后取出一个小小的玉瓶。郑砚农见此,目光一变,满是期冀。
果然,吴织素手一送,玉瓶便飘向郑砚农。郑砚农双手接过,揭开盖子一阵细看,恨不得将眼珠塞进去。许久之后,郑砚农满意得合上盖子,冲吴织拱手抱拳,道:“仙子果是信人,日后但有所需,郑某必当尽力相助。”
说罢,郑砚农站起身来,言到:“郑某别无所求,诸位保重。”
吴织:“道友现在便要离开?”
郑砚农:“是,郑某还有要事在身,望仙子恕罪。”
“道友慢走,恕不远送。”
此间之事,吴织可不觉得只是把马炮压回宗门就能简单解决的。宗内有人作梗,又岂会让她轻松完成任务?
郑砚农前脚离开,石胜君也是站起来,说:“吴道友,巨足盗事了,在下也该告辞了。接下来或有道友宗门内部之事,在下不便参与,倒不如就此离开。”
“石道友请便。”
“告辞。”
石胜君倒是心思敏锐,嗅到了平海宗内争的味道,不愿涉入,免得波及自身。他不过就是个炼气散修,即便实力尚可,但若是搅了进去,恐有身陨之祸。
石胜君来帮吴织,是为了还个人情,如今已然两不相欠,自该离开了。
郑砚农、石胜君决定趁夜离开,邹薇几人的目光自然便转到了张崇身上。张崇安坐己位,言到:“张某还需与吴仙子同行几日,若是仙子不觉得在下力薄,不知可否告知些许内情,好让在下心中有些底。”
邹薇看向吴织,不知她师妹会如何回应。宗门内部龃龉,吴织会不会告知张崇。
吴织轻展笑颜,“其实道友大可以提前去往黎南等候,秘境开启之时,我自会通知道友,大可不必留在船上。”
“事未了,在下不急离去。”
吴织一礼,“多谢道友。”
张崇还礼,“各取所需罢了。”
张崇与郑砚农不同,郑砚农拿了丹药便满足,但他到了水龙卷秘境开启时还需与吴织并肩作战,此时离她而去并非什么好的选择。
卷入平海宗内部争斗对张崇这样的散修而言自然麻烦,而且危险。不过,张崇对吴织的实力是极为佩服的,心中也觉得她是值得深交的道友,对她有几分好感。
吴织略微斟酌了一下,开口言到:“我平海宗九柄传承法剑历来都是由内门筑基弟子执掌,执剑弟子即为真传。上次外门炼气弟子小比之前,齐师叔祖忽然传喻以一柄传承法剑作为头名赏赐。”
“这柄法剑的原主人寿过两个甲子还未成就金丹,依例失去了执剑资格。本来法剑归属要在两年后的宗门大比才会决出,八年前师叔祖提前赐下,门中传言他是要铺就道途,待门中弟子走上他当年之路。”
张崇:“当年之路?”
邹薇解释到:“当年齐师叔祖尚在外门之时,掌门便是破例赐下了一柄法剑作为小比头名赏赐。之后师叔祖以元霞秒树果筑基,被掌门收为关门弟子,一路修炼到结丹也是十分顺利。师叔祖不到三百岁,如今距离元婴之境只有一步之遥,乃是下一任掌门的不二人选。”
她露出傲然之色,以一种与有荣焉的语气接着说:“齐师叔祖自入门起,大小斗战从无败迹,宗内派外未逢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