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我们便开始吧”,吴闿生从乾坤袋中摸出几件物什,言到:“老夫抛砖引玉,欲换几株灵药,分别为延生草、无尘根,玉露金髓枝,若是有延寿丹药,则是更好。”
场中无人回应,吴闿生静候良久,也是只能摇摇头,拿出一个拳头大的铃铛,说:“中品法器清心铃,安心定神,有抵御神识攻击之效,八百五十灵石起,价高者得。”
场中一时响起不少低语。
神识攻击之法少见,能防御此道攻击的法器自也少见。八百五十灵石自然不算贵,只是在场散修大多不愿花费灵石在一件很可能十年也用不到的法器上,大家都不是不缺灵石的那类人。
最后,李秉刚以九百灵石的价格将此清心铃收入囊中。
大家陆续拿出用不着的宝物,拿出来换取合用灵材,轮到王孝庭时,他拿出了几张一阶上品冰封符,又添了灵石,顺利换到一根出自二阶妖兽身上的细长羊角。
张崇身上实在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所以轮到他时,他只得拿出蜜罐,言到:“在下想换一件中品法器。”
此中哪有享受得起灵蜜的主,自是无人换给他,他也识趣,早早示意对面的下一位道友出手。
交流会上是由金蛟市坊和青沂市坊的人轮流开口,由于青沂市坊人少,很快便只剩溪流左边的修士在一个接一个拿出东西交换。
待到一人拿出一个透明玉盒之时,张崇起了兴趣。
那人不过炼气五层修为,看其岁数也是稚嫩,也不知是哪家后辈。
“小女玉盒中乃是一株尤有生机的陨心草,欲换一道一阶丹方。”
人群之中传来炸耳之声,“你这女娃,区区炼气五层也敢来此。你可知一道丹方价值几何?一株灵草也来献丑,你家长辈呢?”
坐于吴闿生右位的李秉刚面露愠色,说:“她是孙家子弟,李某受托带她前来见见世面,你有意见?”
李秉刚炼气九层,那人修为略逊,也不纠缠,只言:“灵草换丹方,在下只是觉得惊讶罢了,李兄既然觉得无碍,在下岂敢多言。”
李秉刚:“孙玉琴,别卖关子了。”
名为孙玉琴的女修虽受人讥讽,却无异色。此刻悠然单手托起玉盒,言到:“陨心草为二阶灵草,毒在血液、心脏,炼气修士沾染半点毒汁,必是血液染毒,如不及时断肢求生,血流过心,必死无疑。凡中此毒身亡者,肉身无损,血成黑墨,心脏皆被溶成烂泥,故名陨心草。”
“至于丹方,虽说丹方珍贵,但许多丹方主药稀缺,借鉴之效大过实用,价值未必大过我手中二阶灵草。”
……
场中议论声起,张崇此时开口,“在下手中倒有一道丹方,不知合仙子意否?”
说罢,张崇甩手扔出一枚玉简。
孙玉琴接过,见是玉简,不尤更是期待几分,但因玉简只能由筑基修士制作、改录,于炼气修士而言可信度比纸质抄本高出三倍不止。
张崇修为有限,无法在玉简内设下禁制,只能强留部分神识在玉简中,遮蔽半数内容,防孙玉琴一手。
孙玉琴看过玉简内容之后,见是一道类似益气丹一般辅助炼气后期修士修炼的丹药。但是此丹只合身具木灵根修士所用,对主修木属性功法的修士而言,效用比益气丹好得多。
此榕须丹的主材灵榕之须她从未见过,但灵榕并非绝迹的灵木,尚有炼制出灵丹的机会。
孙玉琴送回玉简,拿了纸笔出来。李秉刚见有戏,飞身来到孙玉琴身侧,散出神识,施法阻隔窥视。
传音术并不难修炼,只是孙玉琴受限于修为,未能修炼此术,张崇则是没有传承,根本没想起要修炼一门传音术。
交易机密,不显于外,孙玉琴很快写罢,亲自跃过溪流,递给张崇。
张崇接过纸来,同时闻到孙玉琴身上气息,似是丹香,开口言到:“想不到仙子这般年纪,便已是技艺精熟的炼丹师了。”
“道兄慧眼”,孙玉琴语气中带着微不可查的傲意,“小女子不过练得几炉聚气丹罢了,略懂皮毛而已。”
“身具丹香,在下想不发现也难。”
张崇很快看完孙玉琴所写内容:
“榕须灵丹,受用之限极大;木属之药,炼制难度亦高。小女子受限眼界,想东涯洲似是榕须绝迹,此丹恐难炼成,家族得此丹方唯余借鉴之效。然则丹方毕竟罕见,道兄既有意,小女不敢再做窃藏,属意一换。”
张崇:“丹方于我无用,然则只换一株毒草,似乎有点贱卖的意思。”
孙玉琴微露紧张,说:“小女子身上并无多少灵石,何况道兄这道丹方……”
“玉琴!”
这是李秉刚打断了孙玉琴之语。孙玉琴为孙家后起之秀,天资聪颖,然则毕竟刚刚入世,岂知三言两语对散修而言毫无作用。
李秉刚简单直接,言到:“李某再添五百灵石,换下道友的丹方,不知够不够?”
此丹方对张崇而言全无用处,能换一株二阶灵草算是不亏太多,李秉刚以五百灵石相助孙玉琴,让她记此人情,张崇倒也可以由此与李秉刚结个善缘。
“李道友既然开口,那便如此交易吧。”
李秉刚拱手,“多谢道友,在下李秉刚,不知道友贵姓?”
张崇还礼,报上名讳。
一笔交易达成,金蛟市坊余下几人也轮流摆出东西,言明所需之物。
总的来讲,交流会上能达成交易的约在半数之间,因为许多宝主都是接受灵石叫价的。
待到最后一人收起他的灵矿石之后,前半场交流会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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