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坛变得寂静起来,众人围坐了一个圈子,萧亦凤背着采金走向了“金之域”,长孙什伯侍立在旁,暂时并未打算出手。他一来担心采金,二来担心她们另有目的。 </p>
场上窣静严sù,绾晴红色的绡绮霓裳宛如从冰河中浣洗之后,柔而雪美,带出了朦胧冷气,手中的龙切银霜雪亮,寒冷的极为吓人。 </p>
能掌握局势,爱说话的裳谶、枇雅娜等人都不动声色,他们知道时间拖的越久对绾晴就越会有利。其余人正在议论,也发现绾晴有伤在身,只是红色霓裳使得她肩部流出的鲜血十分不显眼。但是她的武功毕竟不菲,而且是又不为人知的“解道流”,这第一个上阵的恐怕希望不大。 </p>
许多江湖人开始唆使摩崖老人上阵,他们有诸多借口,譬如盟主之仇、护法之仇、冒犯神犼武权等等。摩崖老人迫于压力,不得不得上阵,地氏楚嗫嚅道:“师父可不能留情,否则地位难保,至于采金我们自然要救,只是剑红伞绝对不能放过她。纵虎归山,后果不容小觑,师父也不想神犼因此分崩离析吧。” </p>
水氏陈道:“师父若手下留情,只怕在坐的各位都能看出,剑合山日后必然难于江湖中立足。” </p>
他们本是敬畏摩崖老人,也不能说他们针对绾晴,只是顾虑剑合山的威望而已。俗话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各路英雄侠士也都忌讳,做事往往会避嫌,而不避嫌者一如裳谶,虽有怪侠之名,但终与盟主无缘。 </p>
平易年道:“有劳元老了。” </p>
平易年一出之后,另有多位英雄上前施礼,说些客套话,但无疑是在提醒摩崖老人不要手下留情而已。咋看之下并无其他,然实则他们是一道的。廖凡玉是个妖艳风骚的女人,年约三十,风韵犹存,拱手施礼道:“元老小心,她相好的白岈,可是杀了盟主的元凶,想必她的武功也很惊人。” </p>
摩崖老人轻应了一声,上的阵前朗声道:“乄代骸与老朽素有渊源,今日老夫得罪了。”如今白岈已非初读牛犊的小子,在江湖上也是鼎鼎大名,出于礼节,自然不能直呼白岈,而以“乄代骸”称之。 </p>
绾晴也不施礼数,尽管对他存有一丝敬意,但也不施礼,她对师父也从来没施礼。手中龙切一挺,飒雪银风,阵阵寒气逼人,宛如日月之光划过天地之间。 </p>
摩崖老人身上无剑,但招招为剑,剑合山一应武学走的是“奇道流”,门下弟子的佩剑看似是铁剑,但其实都是以“炼狱炉,铁杵功”聚灵成象而来。并非实物,但是即便在不战斗时也时刻维持,这使得他们各个善战,威震武林。摩崖老人乃江湖武林泰斗,一手“毓龙掌法”更是直接以攻击来粉碎对手的攻击,将以攻为守发挥到了极致。 </p>
平白的一掌打出便是威猛如虎,使得绾晴步步后退,身子踉跄不已,继而借着伶俐的步伐左闪右避。 </p>
众人见她踱来踱去显然是在拖延时间,很少攻击,刀法每每甫到中途便撩转之下,避闪就虚。摩崖老人愈攻愈疾,掌掌生辉,铿锵迅猛,震的四周颤动不已,恍如地震之初来之时引得四处沙沙作响。铁人之坚,獠牙之锋,浑厚的掌劲,大巧不工的武学之境,使得招招式式缜密无间。 </p>
而绾晴步若履虚,虚实动静皆是轻盈之态,却又让人感觉杀机四伏,宛如飞舞的银刀片,极其锋芒。她顾于情势不敢使出全力,为在迎敌时或缓或疾的乘虚而入。 </p>
斗得数十招之后,绾晴发现若是不尽kuài制敌反而会被拖垮。兀自加重集气,手中龙切飞舞的好似式式飞花,迅捷而犀利,招招精纯无比。 </p>
漂浮在空的薄纱伞飞来飞去,挡敌,克敌,攻敌,遮掩,若荷叶,若飞花,若红绸,与绾晴的动作配合的恰到好处,微妙不可言。本是一把,忽地又生化万千,翩舞如雪,炫丽的宛如桃花阵阵不息。刹那间场中森罗万象,一把把或悬或转,或合或开,或动或静。 </p>
枇雅娜惊叹道:“幸亏她不是我对手。”裳谶道:“这是对付摩崖老人的妙招,敌明我暗之法。借由红伞遮掩,配合奇门隐遁之术来做到伏击暗杀。”沈鱼娘道:“剑红伞本是个美中带剑的名字,这种红艳高冷,在第一眼就暴漏了杀机。以摩崖老人的老辣应该绰绰有余。”枇雅娜道:“虽然暴漏了杀机,但却猜不透玄机。”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