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不知道为什么,穿越者们被要求排成两个队列。吴穷在队列里在考虑昨晚那个不知名的声音所说的话。不管这套“挑动穿越者斗穿越者”的制度设计的是否巧妙,既然刚开始就被明眼人看穿了,那它还能起到分化穿越者的效果吗?
这倒不是吴穷非要替上面的人操心,而是从周围一些有着穿越者特征的看守来看,自己这一拨应该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批接受训练的人了,之前肯定也有聪明人能看穿这套制度,既然还一直用着,那说明它应该是行之有效的,那说不定就会有另一套措施以弥补这套制度被看穿时产生的问题,以进一步削弱穿越者造反的能力与欲望……
“啊!!!”接连的惨叫声打断了吴穷的思路。他伸头往队伍前方看去,但其他人也在伸头张望,很难看清队伍最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看到几个火堆。
“怎么了?怎么了?杀人了吗?”排在后面的人不断询问着前面的人,不安与恐慌的情绪也在酝酿着。
“吵什么!只是烙个印,嘴没塞好而已,吵什么!”一个貌似昨天说是营官的人走了过来。
艹……大部分穿越者对这句话的回应都是在心中暗骂。
“为什么要烙印啊?”有人问了出来。
“你们这些越人啊,天生反骨,不喜为国效力,既爱逃跑又爱造反,自然要烙个印记,以儆效尤了。”
这边世界的土著们对穿越者的称呼莫衷一是,吴穷听过按穿越者自己的称呼称为穿越者的,也有非常鄙视的叫贼奴军的,不过一般性的称呼似乎是叫越人,但是吴穷记得好像古代东南沿海一带的人也被称为越人来着,不知道是怎么区分的。
一听说要烙印,队伍小小的骚动了一下,不过在周围的看守抽刀之后也平静了下来,吴穷看见离自己最近的那个看守左手上似乎有一块黑色的印记。(这就是烙印吗?左手……还行吧,比脸上强。)
接下来接受烙印的人声音没那么大了,也不知道是烙的更熟练了还是堵嘴更熟练了,不过哀嚎声虽然小了,但还是不断的能听到吸气的声音,这滋味想必不好受。
总算轮到吴穷了,这烙印是先把右手绑在身上,然后堵上嘴,两人抓手,第三人烙印。一阵剧痛传来,吴穷很想挣脱,但是实在做不到,他只能咬紧牙关,死死的盯着烙印的人,他似乎就是昨天选出来的法兵之一,不知道叫什么。
痛苦重复了三次之后,吴穷的手腕上被烙上“十万一”三个字。吴穷正想着完事了?又被烙上了一个x字,之后手被按到旁边一个装着绿油油液体的桶里泡了一会儿,有种清凉感觉,疼痛减轻了很多,于是这几人又开始给下一个烙印,到了下一个烙完后,吴穷被赶走,又开始了再下一个的烙印。
给全体印上烙印花了差不多一整天的时间,全营除了法兵之外,都烙上了这印。虽然吴穷心里也明白这是那些长官们故意这么做,来分化穿越者以及挑起穿越者内部的对立,但摸着手上黑色的烙印,总觉得还是对这帮法兵们挺恨的。
晚上的菜确实比路上吃的丰盛了不少,竟然每人还能分到几片肉,不过吴穷摸着左手的烙印,总感觉好像在吃自己身上的肉,就算在嚼着肉也感觉没那么有滋味了。
饭后,吴穷跟其它百来余人被带到了一间屋子里,屋子里等着的那人似乎是个修真者,他指了指桌上摆的碗,告诉吴穷等人,这是很贵重的生肌止痛的药,要他们趁热都喝下去。
吴穷觉得这事好像有些奇怪,喝药就喝药吧,干嘛还得分组喝呢?直接支几个锅在那,大家上去每人给一碗喝掉不就是了?分组有什么好处?
一时也想不出个头绪,但眼见其他人都在喝了,自己还端着碗就很显眼了,没办法,只好跟着喝吧,反正……总不至于是毒药吧?毕竟只是想杀人根本不用费这么大劲,在那抓到就原地砍了多省事。
喝完药之后,吴穷并没觉得有什么异常,至少腹痛和头痛是没有的。反而手上的疼痛似乎也减轻了一些,真的只是生肌止痛?
“呵……”吴穷打了半个呵欠,又用手按住了。难道碗里面放了蒙汗药?不过也不好说,毕竟止痛类的药物不少都是有安眠作用的,可能只是止痛药的原因罢了。
正胡思乱想着,有点迷糊想睡觉时,吴穷突然发觉周围变得很安静,他望了望四周,发现不知何时起,一同进来的穿越者们都低垂着头,眼神涣散。
(妈的……还是有问题啊……不过我怎么没变这样?)不好!吴穷发觉不对,这样下去自己会很显眼,赶紧也低下头,眯了眯眼,努力做出眼神的涣散感。
修真者等了一会儿,发现屋子里的人都低下了头,便开始默念咒语,随后屋子的地板上有花纹发光亮起,似乎在与修真者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