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能似乎很高兴:“都愿意上山?那行。”说着,他把两个狱卒配着的刀抽了出来,扔给吴穷和贺开,指了指矮个狱卒:“既然愿意上山,那就把他杀了吧。”
贺开有些结巴了:“这……这……为什么要我们杀了他?”
祝能还是带着笑容,不过这笑,看起来比之前阴冷了一些,“没听过投名状吗?”
投名状,一个非法团伙,新来的人如何能被老人相信你不是卧底,也不是一时兴起?那就是干一件坏事,最好是当着老人的面干一件大坏事,这就是投名状。
贺开也听过投名状这东西,面露难色,“那……那我不干了,不上山了。”
祝能似乎并不介意,“也行啊,说了来去自由嘛。”他又对着吴穷说:“你也不干了吗?都不干的话,那就我来杀了,你们随意。”
吴穷皱着眉头,没有说话,贺开用胳膊肘捅了捅他,“你傻啊?还真想为了当强盗杀人?我也不是说什么任何情况下绝对不能杀人的圣母话,毕竟穿到这鬼世道来,如果真到必须杀人的时候,我不会拦你,但就为了当强盗……”
吴穷无奈的摇摇头,“这只怕不是我们愿不愿意的问题,就算我们不杀,这人头大概也会被记在我们身上。”
贺开有些疑惑:“为什么?”
吴穷:“其他人只知道。两个狱卒押两个犯人出去,狱卒全死了,犯人全跑了。你觉得他们会认为狱卒是谁杀的?”
贺开:“这……上边就不会考虑有强盗杀人的可能吗?对了,我们可以跟他们说清楚啊!”
吴穷:“强盗为什么要杀一看就没油水的狱卒呢?狱卒都杀了,为什么又要放跑两个犯人?我们说的话,你觉得在土著看来有多高可信度?你觉得跟他们说这是同为穿越者兄弟般的情谊他们会相信吗?现在我们都自由了,你还想主动去被人抓?”
贺开不说话了,的确,不管怎么想,穿越者在这世界的地位都很低,说的话分量也一样低。如果现在跑了,等再被抓住的时候就算说了实情也多半会被认为是借口,没人信的可能性很高。就算是主动送上门以“如果是他们杀的肯定会直接逃跑”这样的理由或许能取信于人,但要是一直抓不到真凶,搞不好会拿他们顶罪也难说。
贺开一咬牙,“那就杀!”
吴穷看他下定了决心,捡起了一把刀扔给他,自己捡起了另一把。
祝能见他们都拿起了刀,顺手从高个狱卒尸体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塞住矮个狱卒不断叫着大爷饶命的嘴。“改主意了?我还是一样欢迎,不过既然这里只剩一个人了,那作为你们两个人的投名状,你们就轮流每人捅他一刀,到死为止,就算是你们两个都杀了人,怎么样?”
吴穷贺开两人对视一眼,均觉得有人分担心理压力也不错,便都点了头。
吴穷拿着刀,正想捅进矮个狱卒的身体,看着那张惊恐扭曲的脸又觉不忍,便绕到了狱卒身后,不见为净,再度拿起刀,却迟迟下不了手。
祝能坐在树下一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场面,“看来他们没怎么欺压过你们俩?我们当时根本没犹豫就下手了,毕竟那俩货简直是……算了,不说了。”
吴穷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还是双手用力,把刀刺向了矮个狱卒身体左侧,呲的一声,狱卒的衣服被刺穿,刀刺入肉中,至于有多深,有没有刺到内脏,吴穷的脑子里现在有些空,并不能分辨出来。衣服上湿了一团,并慢慢往下扩散,矮个狱卒的身体剧烈的晃动了几下,但除了让衣服上的暗色湿迹扩散的更快了,并没有起到其他效果。
狱卒佩戴的刀形制有些类似唐刀,但比唐刀要厚一些,因此尖锐程度有些下降,没能刺穿身体,却也没有因为吴穷很烂的运用手法以及矮个狱卒的动作而断掉。
祝能此时提醒道“抽刀慢一点,别把血溅在身上,这年代根本洗不掉的。”
吴穷依他所言,缓缓抽刀,抽出来之后血只小小的喷了很短距离,但还是惊得吴穷猛的往后跃了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