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夫人真是好久不曾光临了,快请到院里坐。”
徐源正想出去,见到陈肖氏到访,一边把门开的更大了些,一边热情的请对方到院里坐。
“唉!你这小哥以前听了姐姐的名讳就’小甜甜、小甜甜’叫的好不开心,也不知道个尊重,让我常羞恼的想要揪你耳朵。哪知现在总称人家嫂夫人,反倒有些不习惯了,甚至连屋里也不给请坐会,真是个小势力眼。”
陈肖氏也就刚过二十岁年纪,芳华正茂,人又长的极为秀美,颦笑间多有别样风情。以前陈父新丧,陈有光又不懂经营,虽然凭余荫在县衙谋了个书吏的职位,但微薄的俸禄连养家糊口都不够。
偌大个家族都靠陈肖氏在外面张罗生计,徐源就是在逃难途中结识的对方,可以说这就是上任最让他喜欢调戏的小姐姐。
只是后来才知道小姐姐竟然早已嫁做人妇,可以调戏的小甜甜顿时就变成了需要敬而远之的嫂夫人,但又听对方无意中说起家世,节操满满徐小哥顿时对陈有光作揖道:
我从未遇到过像嫂夫人这般贤德淑惠、秀丽雅趣之人,自从见到嫂夫人之后,你这位好兄弟我就交定了。
虽然话说完总感觉似乎有哪里不对,但只要和昔日小姐姐、今朝嫂夫人结个善缘,那他在异世的靠山就有了,想要拉进关系哪有比和陈有光做兄弟更好的办法?
再说陈有光成为县丞,陈肖氏不用继续抛头露面操持生计,徐源可都是出了许多力的,他对嫂嫂的敬重日月可鉴、荣邑皆知,人称最有情谊徐小哥,而荣邑上下也都知陈肖氏的贤惠,纷纷与陈有光结交,否则焉有今日光景?
他可是个正经人,平日最为洁身自好,所以嫂夫人绝不可调戏,也不能请到屋里坐,而且必须大门四开才能畅谈。
“须知世间人言最是可畏,正因为嫂嫂贤惠淑德为荣邑上下所称颂,更容易引发许多嫉妒来,我纵使被人骂怠慢不敬,也绝不能让恶语流言有中伤到嫂嫂的机会。”徐源义正言辞的道。
“自遇到叔叔起才知道何为世间真君子,我这做嫂嫂的却是羞愧了。”
陈肖氏大为感动,她自觉记事起从未遇到过似这般有情义之人,竟处处为她着想,顿时正色道了个万福。
徐源连道不敢,问起陈肖氏的来由,陈肖氏便说了家中恶仆被狱吏押解来跪门的事。
徐源对此当然心知肚明,但这事一向由人品最为他所敬仰的县尊做背锅侠,他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有任何参与的成份,所以听陈肖氏说完,徐源便摇头道:“我已经听人说起了这事,原本打算找县尊说项的,但细思下却并没有这么做,嫂嫂可知道为何?”
陈肖氏摇头,徐源叹气道:“我那好兄弟陈有光他变了!身为堂堂县丞,他不该凭手中权利为青馆背书,瞒着嫂嫂四处寻欢作乐,我曾多次直言劝谏想要他醒悟,怎奈根本就没有用,如今又出了刁毛的事”
“我也常怒其不争,可外子他”陈肖氏既有同感又无奈,话到一半就说不出口,在外面总要留些面子的。
“所以我并没有阻止,反而准备去推波助澜,因为重疾必须用猛药,没准这样才能让我的好兄弟幡然悔悟。”
徐源倒不是有意诓骗,而是为了能用婉转的方式让陈肖氏离开危境做铺垫,毕竟是昔日的可爱小姐姐,自从知道槐精是在陈家大宅后,徐源就已经有了想法和谋划,伴妖如伴虎啊!
可要让他去陈家大宅中提个醒,那是万万没有胆量的,直接派人捎信去说明,更是没有那个勇气,这简直和捋虎须没有差别,万一触怒了老妖惹上霉头怎么办?
所以方法一定要婉转,一定要讲的通道理,一定要显得自己正直仁善,既留下化干戈为玉帛的余地,又能向老妖展示自己的手腕,海棠鬼唆使鲈总领找自己麻烦的事可还没完呢。
“叔叔准备怎么做?”陈肖氏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