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苏雯是在开玩笑,张奕解释道:“这是我们这行的规矩,相声怎么说说白了就是两个人在台上叙述一段故事。怎么才能让观众有一个直观的画面呢,这段故事要么说自己,要么就得说捧哏,再不就得说后台这群观众熟悉和我关系不错的人,你像冯哥董哥他们这样的,说别人就不行了。
说这段故事,主人公可以是我的家属,可以是他的家属,没办法,挣得就是这份钱,你别看我说的这么厉害,你问问庭哥,他心里不定咋美呢。”
相声本就如此,不论演员在台上说什么,首先得让观众笑,笑完就过去了。
要明白,演员说的这些都是假的啊!
李孝庭笑道:“确实,这东西没有生气的,要真因为逗哏说点啥就生气,那得多外行啊。”
袁璐点了点头,没想到这行还有这么一个规矩。
张奕又给她解释了一个例子,“妈不是唱戏的嘛,你看人家戏曲行业,不论你岁数多大。即使是七老八十的老艺术家,他唱的小生,那他在舞台上演的也是个孙子辈儿的。一个七八岁小孩儿,粘上胡子上台唱老生,那他演的也是个爷爷辈儿的。你说把这七老八十的和这七八岁的搁一块,照样也得演。小孩儿管老头儿叫儿子他也得答应。”
“对,挣得是这份钱,应的是这个活儿,就得这样。”白孝心在一旁醉眼朦胧道:“我们这行和其他行业不一样就在这。”
袁璐端起酒杯道:“各位哥哥姐姐,我对咱们相声不太了解,但作为张奕的家属以后我会慢慢的了解这个行业,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到的地方,哥哥们多担待,妹妹我先干一个。”
这顿庆功会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各个温文尔雅,西装革履。这顿酒局就是一群普通人高兴吃个饭,啥都说啥都聊。
“声歌,恭喜你!”周冬雪跑过来端着一瓶啤酒,给张奕和袁璐满上,“袁璐姐,你新歌我可是循环播放的。”
周冬雪把礼服换成了短裤短袖,此时的她比在台上看上去年轻了好几岁。
“谢谢啦妹妹!”
袁璐也知道她,华文社唯一的女主持。
“你循环播放的不是周杰伦歌儿吗”李孝庭在一旁嘟囔。
周冬雪哼了一声,小可爱的样子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我换成璐璐姐的不行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赵永义站起来,看着众人说道:“各位,今天是咱们华文社的大喜日子,北展剧场,两千七百人的大堂,咱们演下来了。
今天又有这么多的朋友来捧场,我先谢谢各位!”
…………
“你们都是咱们华文社的主力军,也是相声界的人才,回去继续努力。以后你们每个人都有机会在北展办商演。”
…………
赵永义喝多了,近十几年来第一次喝得这么多,最后是被董孝艺抬回去的。
这么多年,他的心里压抑,悲愤,憋屈,今天全被一扫而光。
他学艺时,相声还有人听,当他学成时,相声就已经没人听了。
在电视台摸爬滚打了好几年,又总下乡去慰问,那种日子没过过的人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
当他想有一番作为时,观众连相声听都不听了。
剧场没人买票,电视看到就调台。
熬了这么多年,今天终于看到了花团锦簇,百万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