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鸣岐咬了咬嘴唇,一脸警惕的看着陆寒。
以前他就听自己娘亲说过,这个世界上奇诡的秘术多,有些修道之人大限将至,肉身腐朽,便会寻觅上好肉身,搭配秘药,进行夺舍,活出第二世,不过这其中风险很大,但是只要自己能够活下去,他们还是愿意铤而走险的。
这追杀他的仇人便是其中之一,因为他体质非凡,十分适合修行者夺舍,这样风险大大降低,成功几率很大。
因为这个原因,这才导致全家落入那魔道中人手里,惨遭屠杀。
“你认为我现在的肉身已经不堪重负?我陆寒还是有点自信的,断不会做如此有违天道之事。”
陆寒嘴角抽了抽,无奈说道。
此时两碗阳春面端了上来,兴许是饿久了,阿竹抽了筷子就大快朵颐,而白鸣岐则是拿着筷子拨弄着,嘴巴翘起:“阿竹,怎么没肉?我要吃肉,我都好几天没有吃肉了。”
这模样,完全是一副吃货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警惕?早就甩到脑后了,主仆二人此时的模样,看的陆寒不停地摇头。
“少爷,今时不同往日,咱们身上的碎银还不知道能否支撑到青城山,你就将就点吧,这一次你受了风寒,抓药还花了不少呢。”
阿竹吞咽了口中的面条之后,可怜兮兮说道,他又何尝不喜欢吃肉,只不过逃离的匆忙,现在能住客栈,能解决温饱就不错了,哪里还有钱大鱼大肉?
现在心情不好,自然是无视这野道士的。
白鸣岐目光落在桌上那一叠牛肉上,这牛肉酱汁卤过,切成薄片,色泽诱人,看的他吞了吞口水,眼中闪烁着慑人的光芒。
陆寒一怔,知晓他意思,伸手把这叠牛肉拿回自己身前,淡淡道:“你受了风寒,牛肉吃不得,小二,上点鸡汤,蒸一条鱼,对了,还有驱寒的红枣姜汤。”
“怎么,你同意护送了?”
白鸣岐一愣后,脸上毫无掩饰的露出惊喜之色,阿竹见自家少爷失态,当即伸手扯了扯自家少爷的衣袖,同时一手扶额做出痛心的表情。
好歹也是白家的大少爷,不至于为了得到一个护卫如此失态吧,而且对方这明目张胆的示好,意图明显。
陆寒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激动地不知所措的白鸣岐,然后继续吃肉喝酒起来。
吃饱之后,白鸣岐浑身暖洋洋的,一颗悬着的心也沉了不少,商讨了一些事宜之后,接着又缩回房间,躺在床上手里拿出一张卷轴,阿竹则是帮他去熬药。
深夜,捏着鼻子,喝了药之后的白鸣岐有了些许的睡意,小心翼翼收起了这泛黄类似于羊皮一般的卷轴,很快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间,一缕寒风从窗外吹了进来,白鸣岐感觉自己胸口有些闷,不知道被什么压着,想要睁开双眼,眼皮却很沉,全身都变得僵硬,似乎被禁锢起来,动弹不得。
糟糕,灵压身!
客房的窗户已经打开,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不知何时漂浮着几个白纸灯笼。
这几个白灯笼之中冒着绿幽幽的火焰,灯笼的表面上却绘制着鲜红如血的符文,这些符文诡异无比,隐约间还有凄厉的声音传出,令人毛骨悚然。
一个黑乎乎的人影趴在白鸣岐身上,一双惨白的手臂探出,双手狠狠握住了白鸣岐的脖子。
顿时,一股阴寒的气息侵入白鸣岐的脖子,他艰难的睁开眼睛,一张苍白的脸冲着他笑了起来。
“白家小儿,终于找到你了,嘿嘿,跟我回去,如若不然,主人定不会饶你魂魄,你乖乖跟我走,兴许主人大发慈悲,让你和我们一样,成为灵使。”
白鸣岐此刻呼吸困难,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的这灵使,这根本就不是寻常的灵压床,这灵使也曾今追杀过自己。
呵呵,把自己炼制成灵使就是饶过了自己了?只是受到永久奴役吧!
“你……你不是死了么!我……我分明记得你被娘亲所杀!”
白鸣岐嘴里挤出这一句话后,大口大口的喘气。
这灵使当初也参加追杀他们,但是在半路上就被自己娘亲的灵符打得化为一团雾气,并且很快就消散了,这是自己亲眼所见。
“嘿嘿,你们根本就不知道主人的实力有多强大,我们是有主之灵,不同于一般的游魂野灵,只要不彻底的毁灭,就能恢复,好了,你跟我们走吧。”
这灵使邪邪一笑,松开白鸣岐,双目落在一侧的那卷轴之上,脸色大喜,竟不再搭理他,而是伸出手往这卷轴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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