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朗放心了,嘟嘟囔囔地往外走,虽然还是那副闲散的样子,脚步却快了很多,显出几分焦急。
陶睿心里骂了句禽兽,福喜才十九,就这么着急娶回去了。当然,碍于这是古代,十六都能嫁人,他也就随便在心里骂骂,并且坚持己见,不会让妹妹早嫁的。
三条腿的玩意儿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不遍地都是他还不信找不出个好妹夫了。
他又倒杯茶,听流年说齐朗出府了,才道:“出来吧,看他那样,你可放心了”
福喜有点脸红地从假山后头出来,坐到陶睿面前,“哥,那个容易伤身短命的事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不用怕,爹娘那边我去说,晚两年嫁人也能嫁个好人家,不行就招婿。”
相处两年,福喜也多少学到了陶睿的淡定,闻言点点头一点都不担心,转而说道:“哥哥为我请的女夫子很好,我会用功学的。”
“嗯,武艺也别放松,学好了身手,谁欺负你你就打他。”
福喜扑哧一笑,“哥,我若是小孩子,怕是要被你教坏了。哥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丢脸的,我这就去练武。”
陶睿摆摆手让她去,还不忘说上一句,“不用怕丢脸不丢脸,你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福喜甜甜地一笑,用新学的礼仪向哥哥行了个礼,脚步欢快地走了。
陶睿笑着摇摇头,感觉莫名吃了一肚子狗粮。
这两个人都是和他极亲近的,他早看出他们互相有情了,不过门当户对这四个字不是说着好玩的,两人的身份、见识、言谈等等都要相合,才能长久地过下去。
就算他以前做任务和任务对象在一起,他也是助对方不断成长,成就自己的人生。否则只靠他对人好,再好都一样会让对方感到委屈,自卑的委屈。
如今趁着还有时间,让他们两个各自努力,这样也算一份得来不易的感情,会更珍惜,也会更匹配,更幸福。
没几日,齐朗的努力就见效果了,他交代亲姐姐、亲妹妹找福喜玩。
齐姐姐已经嫁人了,齐妹妹比福喜小两岁,都是很好相处人品很正的人,两人得了齐朗的嘱托,对福喜相当和善,都是真心和福喜做朋友,给她介绍圈子里各种人、各种事,不知不觉教了福喜许多东西。
这是很有用的,就像陶睿最开始常请齐朗和傅云到家里做客一样,这两位都是大官的儿子,陶家几人和他们相处熟了,对这个圈子的人就没了最初的敬畏胆怯。
还有开了欢喜楼之后,陶家人靠欢喜楼赚钱,生意火爆,陶家人又得以接触京城各阶层的人。在陶睿做官之后,旁人见着他们都十分有礼,让他们很自然地就建立了自信,顺利完成了从农户到官员家人的转变。
绣娘作为陶睿的母亲,学会礼仪,其他的不太擅长也无所谓,但福喜作为陶睿的妹妹,必须学会很多东西,否则和圈子里那些小姐在一处,或嫁人需要掌家和婆婆妯娌相处,会感觉寸步难行。
如今好了,福喜在家学琴棋书画、女红、掌家,在外和齐家姐妹成了手帕交,自信也在一点点建立。
不久后福喜说要去参加一个赏花宴,齐家妹妹和她一起去,陶睿难免有点担心,特意叫齐朗叮嘱齐妹妹,宴会上若有谁为难福喜,都给他记下来。
齐朗万分赞同,对,都给他记下来,当他们齐御史是吃干饭的
齐妹妹觉得他们杞人忧天,没想到福喜初次参加这种私人的赏花宴,还真有人来找茬,或者说人家就是知道福喜参加,故意来针对福喜的。这人就是萧贵妃的娘家侄女,萧淑云。
别看她名字取得温温柔柔的,她性子泼辣着呢。她姑姑是贵妃,表姐是公主、表哥是最有可能继位的皇子,她自己还是萧家嫡幼女,自小就无人敢惹。
如今陶睿敢参他们萧家的人,萧家人哪咽的下这口气萧淑云听说福喜参加赏花宴就来打她的脸了。
大家刚到齐说了会儿话,萧淑云就意有所指地说:“单赏花有什么意思该找点乐子,让那会杂耍的出来耍耍才是,你说对不对,陶姑娘”
齐妹妹皱起眉,先一步说:“萧姑娘若觉得无趣,怎么来参加赏花宴今日在这里的都是各家小姐,都是有身份的人,可没人请耍杂耍的来。”
她已经提醒对方了,萧淑云还是盯着福喜说:“欢喜楼不就是陶家开的里头好玩得多着呢,相信陶姑娘也不介意让大家高兴高兴,难道欢喜楼不是为了逗大家高兴的”
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恍然大悟道:“哦对了,去欢喜楼要掏银子,那我们今日也掏银子啊,陶姑娘就当为欢喜楼多赚一笔钱嘛,如何”
萧淑云轻轻笑起来,羞辱福喜只是给陶睿一个警告,真正的报复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