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立马翻身,从虎伥的身上落了下来。
而就在陈酒落地的一瞬间,夜空中再次闪过两道剑芒!
“唰唰!”
气机横扫,虎伥庞大的身躯在空中为之一顿,然后顷刻间就崩裂开来!
漫天的光点再度飞入陈酒身体之中。
再次受创,陈酒又呕出大口鲜血,然后乘机收起“天眼”。
陈酒心头弥漫起一股绝望而又无力的感觉。
他狼狈地倒在深深的麦田里,在他身旁,两位“悬眼”缓缓现出身形来。
“你是用什么方法操控的妖怪?”忽然,那个身份高一些的“悬眼”问道。
陈酒心念电转,然后对他招了招手,示意其附耳过来。
另外一位“悬眼”见状,急道:“大人不可,这道士有些古怪,恐有变故!”
听见手下的提醒,那人却目光凌厉地道:“你在教我做事?”
“属下不敢!”
随后那人看向陈酒,然后笑道:“放心,你说了后,我会给你留个全尸。”
陈酒体内气血翻涌,神念大损,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片刻后,那人收起笑容,然后直接一剑斩下。
这些杀手太过于心狠手辣了。
陈酒神情大变。
剑光闪灭间,只听“叮”的一声,像是金铁相交的声音。
陈酒胸前的衣衫被斩开,然后露出了里面被斩出一条深深印痕的软甲来。
“咦?居然是这件软甲,看来你果真拿了不少宝贝了。”
那人目光冰冷,然后一脚踩在陈酒的胸膛上。
随着其脚上不断被注入法力,陈酒所感受到的重量也就越大。
很沉!就像是在他胸上放了一桶水一样。
那人要把自己给活活踩死。
感受着软甲已经起效甚微了,陈酒此刻心头怒不可遏。
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随着软甲撕裂开,那为陈酒抵挡伤害的力量顿时消失。
“噗!”
那人一脚踩得陈酒胸膛都凹陷进去几分。
陈酒顿时腹中剧痛,然后忍不住地喷了一口出来!
不过这喷出来的却并非是血,而是一股香浓醇厚的酒水!!
酒水出口便化作了水汽,然后落到大惊失色的两位“悬眼”身上。
“混蛋!这东西是酒!”
那人惊得收回踩住陈酒的脚来,因为他身上的黑袍在这酒水的汽雾之下,居然开始被腐蚀起来。
“大人,‘蜃衣’要被酒水融化了!”
陈酒见那两人有些松懈,心头狠狠一跳,暗道好机会。
于是他快若闪电地抓出衣襟里的五颗黄豆。
“去!”
法令如山,五颗黄豆“噼里啪啦”的爆裂开,然后涌出滚滚白烟来!!
借着滚滚白烟将黑袍人与自己隔绝开的一刹那,陈酒不由分说地伸手进衣衫中。
使出全身最后的力气摸出一张“蔽息符”来,然后贴在自己身上,于此同时一个猛子便扎进了茫茫麦田之中!!
两位“悬眼”手掌齐齐一推,随着罡风刮起,那滚滚白烟便被尽数驱散。
随着白烟消散,这四周又恢复了平静。
麦田在月光下十分静谧,晚风吹拂,麦浪阵阵。
“他用了蔽息符……”为首那人神情有些难看。
“果然!连‘望气盘’都找不见他。”另外一人的手上托着一个木盘,木盘刻有方位,中间则有一根不停旋转的指针,显然是不能确定具体方位。
“他跑不远,就在此地某处躲着。”为首那人扫视了一圈麦田,冷声道。
“这该死的酒水破了‘蜃衣’,坏我等大事,真是可恶!”黑袍人忿忿不已。
但随后他又转念一想地说道:“既然那道士龟缩此地,我们干脆毁了这里,让他插翅难逃!”
为首的“悬眼”却瞪了他一眼,“愚蠢!此地乃景阳县地界,归属景阳县安民司管辖,我们若是在此造次,你认为他们会善罢甘休?”
被呵斥一顿,那人面如土色,一语不发地低下头来。
随后,远处的麦田里升起了点点火光,并且传来许多脚步声。
“我们走吧,今日杀不了那道士了,不过,下次见面时,他可就没这么好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