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燕丘斩钉截铁道:“之前是,现在不是。” </p>
式云没有再插话,示意两人继续。庐燕青接着道:“而这所有的变故该从四年前的那封密函说起。那时家父还在世,颇得方回的欣赏。我清楚记得那是腊月初九,家父刚从沙场上征战归来,回来没多久后他就接到了方回的一封密函,然后匆匆赶了出去,直到午夜子时才回。我们晚上思父心切,去他房间找他。当时一进房间就闻到了血腥味,我两人便是知道家父出去是做了什么。紧接着在这件事情没多久后,家父就意外战死于沙场。” </p>
说到这里庐燕丘情绪显得有些激动,庐燕丘依旧冷静陈述道:“因为家父一直骁勇善战,军方给得战死理由,我们兄弟两人一直有些怀疑与此事有关。于是我们就查了那晚家父出去所杀之人。那人是个刚进京的书生,这一下让我们兄弟更是怀疑。家父在世胸怀大世,心系百姓,不会平白无故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我们兄弟两人一路顺藤摸瓜,恍然发现这竟与都彦之乱,二皇子叛变有关。” </p>
式云心头猛得一颤,差点儿就要情绪激动地把持不住,问个明白,忙运转起静心诀,才平息下内心的冲动,道:“这与都彦之路有何关系?” </p>
庐燕青没有注意到式云的变化,道:“那个书生号称百巧妙手,能模仿任何人的手迹,甚至连一些仙家传号印令都能模仿得栩栩如生,而式家军一直不承认叛变之名,说是收到陛下密令才会守卫二皇子,如此事件重叠在一起,我们就推断当年叛变之事定有猫腻,于是上书欲匡扶正义。熟料,我们兄弟才上书替皇子、式家军申辩,就得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被发配边疆,一路上我们兄弟还差点被那官人谋害了性命。我们两人不甘心,于是杀了那差官逃到了此处,才到这里谋了个营生,那些官手再长也不会伸到民间帮派来。朝堂混杂,不混也罢,在江湖上逍遥也没什么不好,但到此处没多久却遇到今日之事。呵呵……” </p>
式云听庐燕青把事情前前后后清楚后,心头五味陈杂。 </p>
当年他的父亲的确收到了一封皇帝密诏,说有人图谋不轨,要他们尽心尽力守护好二皇子。他们式家军到死都谨遵圣命,后来又是一个谋反之罪让式家军彻底从大燕国除名了,而那份密诏当时他们掘地三尺都找不到,一个叛贼罪名就这么坐实在他们头上。 </p>
式云望着屋顶道:“没想到两位还有这么一个曲折的经历,你们才是真汉子。”他的语气一下子亲和了很多,让庐燕青兄弟两人有些猝不及防,一时没适应过来。 </p>
“就算真汉子又能如何,最后还不是一败涂地。”庐燕丘愤然道:“天不公啊!真不知是奸臣可恨,还是英雄活该绝种。” </p>
“天道向来都是刚正不阿的,邪不压正,你们说的那个英雄没绝种。”式云的眼睛慢慢凝聚起来,这一刻他在庐燕青兄弟两人的眼里,犹如一个巨人般傲立于天地间,永不倾倒。 </p>
庐燕青收回惊异的目光道:“我们兄弟二人已经决心于江湖逍遥了,你刚才说得话可算话。” </p>
式云回过神道:“你们坦诚以待,我也不会做小人之举。我还是那句话,你觉得你们可以接手整个山庄么?” </p>
庐燕青抱拳拱手道:“当然。我们兄弟两人带万人征战尚且游刃有余,一个个区区山庄又岂在话下。机会送上门,却不抓住,这哪是大丈夫所为。” </p>
式云手一挥,带着将帅之风道:“好,此处现已划归我手,暂且交由你们打理。权财一并放于你们,要是打理不好。你们二人的项上人头到时候就要借我一用了。” </p>
庐燕青和庐燕丘虎躯一震,对眼前的年轻人,大声道:“遵命!属下定不负重托。” </p>
两人有种错觉,在一瞬间他们仿佛重回军营,重回到了沙场。两人一说完具是愕然望着对方,又奇怪地看向了式云。 </p>
式云对两人的目光毫不在意,睥视一眼桌上的杨老二的头颅自言自语道:“为民之事已了,是时候处理我的私事了。正好也可以为你们除掉些麻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