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米长跑对一般的人有点难度,尤其现在临近冬季,跑两圈口腔便容易有铁锈的味道,呼吸困难。
所以在运动会前一个礼拜,报名参加的人会每天试跑,以防到时候比赛跑不起来。
“不用勉强,能跑完就行。”体育委员抬头听着广播,回头对秋赤西道。
五千米长跑的确不好跑,他一个男生都不太想参加。
秋赤西没说话,在她看来不过是从学校到她家一半的距离,没什么需要注意的。
一般来说,a班每一个需要比赛的项目,广播一念到名字,他们便会有一堆人拥着去加油。
虽然秋赤西看起来不像是需要他们加油的人,不过体育委员背着身后的手还是挥了挥,招呼一干人跟在秋赤西身后。
没走两步,体育委员领着后面的人停了下来。
艺术a班的宁景尘从中途岔了过来,明显是来找秋赤西的。体育委员悄悄领着人偏离里路线,绕了过去。
他不想发光发热。
“阿秋,你要比赛了?”宁景尘靠近秋赤西,手中还拿着保温杯。
“嗯。”秋赤西点头,身上还穿着秋季校服,连外套都没脱。
“我陪你一起去。”宁景尘落后秋赤西一步。
秋赤西在人群中属于不吸引人注目的那种,只不过成绩过于强悍,一中许多人才认识她。
不像宁景尘,什么都不用做,所有人的目光都能围着他转。
这两人走在操场上,几乎吸引了每个人的注意。宁景尘并不在意这些眼神,和往常无异。只不过相比在大众面前温润中又添加了一些乖巧,站在秋赤西旁边安安静静的。
“你可以在观众台上看。”走到赛道外一圈时,秋赤西忽然扭头道,“这里太挤。”
离比赛还有一段时间,赛道外已经聚集了一圈又一圈的人,影响视野,不一定看得清全程。
宁景尘愣了愣轻声道:“我在终点等你就好了。”
这时他们已经开始往里挤了,即便两人说话声音不大,周围注意过来的人还是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围观群众严重怀疑自己吃了狗粮,就是没有证据。
陆陆续续选手都到齐了,和其他比赛一样,除了秋赤西,其他选手身上脚下设备都是专业的,只有她一个人校服穿在身上。
秋赤西面对自己和其他选手的不同,脸上完全没有波动。她从小就和周围同学情况不一样,别人总会有新衣服换,她从头至尾只有旧衣服。这些外表东西于秋赤西而言,完全都是虚的。
秋赤西根本不在乎。
穷人富起来后,总会有走极端的。比如有人会特别钟爱奢侈品,还有人则会成为守财奴,依然不敢多花钱,只有存起来才有安全感。
前世秋赤西毕业以后,通过奋斗差不多能在s市有立足之地,不算差钱。她自己不怎么会花钱,如果有大型活动参加,会请专门的人帮她打理好一起。其余时间她对穿着打扮也不感兴趣,奢侈品更不用谈。
当然秋赤西不是专门省钱,有时候有什么慈善活动,她捐钱并不少。
不懂生活情趣,没有任何爱好,前世秋赤西活得像个挣钱的机器人,挣完钱又不会花。
工作完后便坐在几十平米的单身公寓发呆,一个真心来往的朋友都没有,到后面死了还是不太认识的宁景尘收尸。
“秋赤西,裁判那边在数人呢!”体育委员在赛道外快步追上发呆的秋赤西喊。
回过神,秋赤西将自己比赛牌拿给裁判检查,找到自己的赛道。
秋赤西站在最内一道,和她长袖长裤不一样,最外道的女生上身短袖,下身只穿了一条运动短裤。中间的比赛选手有人长袖有人短袖,都在进行热身运动。
“哇——”
突然场外一阵唏嘘,观众台上也开始骚动起来。
原来最外道的短裤女生猛拍自己大腿,紧接着便开始蹦高,差不多有一米高,看着便又猛又凶。
同样是热身,短裤女生偏偏热出了专业比赛的味道。
旁边的选手忍不住朝她看过去,多少受到影响,热身的动作也大了起来。
唯独秋赤西站在内道没怎么动,只有脚踝稍微转了转。
宁景尘隔着好些人,看不太清楚,只以为秋赤西没动,心下替她着急。
本身只有她一个人穿着校服,看着便像来打酱油的。宁景尘不在乎秋赤西能不能拿到名次,只是她不热身,待会受伤怎么办?
“阿秋……”宁景尘想喊秋赤西热身,可是随着短裤女又一个蹦高,周围人兴奋热闹声盖过了他的声音。
宁景尘抿唇,握着保温杯的修长手指绷得紧紧。
这时内道的秋赤西似乎察觉什么,眼神扫了过来,盯着宁景尘看了一眼。
宁景尘呆立在原地,周遭的喧哗声如潮水般退去,整个世界里只剩下秋赤西一人。
“预备——”裁判喊了一声。
秋赤西头一回参加运动比赛,不自在地皱了皱眉。她不习惯,自然一开始便落了后。
按理说长跑开始要节省体力,奈何这一批人中似乎都是班上拉来凑数的,跑起来有气无力。短裤女分神观察了一下,直接迈开脚步跑,一直到第四圈时,她已经可以和最后一名的人拉开近一圈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