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阿呆大喊一声,似有无穷之力涌出,突然一屁股坐起,两眼一睁,却见自己又回到了船舱之中,正坐在榻上。
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双脚,见自己穿了寝衣,鲁肃和几位江东军士正闻声冲进舱内看着阿呆。
“小兄弟,可是有什么不适”鲁肃关切地问。
“我…”阿呆又看了看周围,正如昨日光景,丝毫无异,“我这是在船上”
鲁肃见他没有什么异样,猜想他可能做了噩梦,宽慰道:“小兄弟昨日与我把酒言欢,一醉方休,后来左右为你更衣就寝,一直睡到刚才我们听到你大喊,是否是做了噩梦”
阿呆怔怔地说,见自己半身冷汗,衣衫都湿透了,刚才的一幕幕如此真切、清晰,司马徽与自己说的话还在耳边久久回荡。
“我…确实做了一场噩梦,有劳子敬先生费心了。”阿呆敷衍了一句,赶紧起身穿衣。
众人见他醒来古怪异常,却也不敢多问,毕竟做噩梦的经历人皆有之,一般醒来之后确实需要些时间缓过来。
阿呆穿好了衣服,赶紧来到船边,见船的的确确靠在岸边浅滩上,他问船夫:“为何停靠在此”
船夫答道:“昨夜行到此处,风向转变,夜间逆流逆风、担心遇到暗礁,参军就下令让我等在此停靠。”
“我且下去看看,片刻便回!”阿呆和船夫道了一声,跳下船舷,见岸上大片的桃花林正如梦中所见一般。他径直往前走去,想寻那半圆的诡异山头。走的片刻,见一书生正在一座墓碑前焚烧纸钱,身边数人披麻戴孝,都在哭泣。
阿呆心惊,缓缓靠近,又扫视周遭,确实都与梦中所见一致,但那个山头却怎么找不到
他走得更近一些,看到了墓碑上的刻字,不由地双腿发软,倒吸一口冷气。
墓碑上八个大字——“汉司马徽先生之墓!”
“你就是阿呆吧。”阿呆正腿软欲倒时,跪在司马徽墓前的书生站了起来,回头对他说道,“叔父让我在此等你,不料你真的来了。”
阿呆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耳朵、头发,又运起胸中热气于周身游走,发现一切如同平日照常无误,心想此刻一定是在现实、不是幻梦之中。
他略微颤抖地对那书生道:“先生高…高姓大名”又打量了下这个书生,见他容貌俊秀,双目有神,虽仪表堂堂,但着装却过分随意,总有几分玩世不恭、奸邪邋遢之相。
“在下襄阳庞统、庞士元。你应该知道我吧”此人正是诸葛亮的好友、庞德公的从侄庞统。
如果放在一千八百一十三年后的今天,阿呆此刻的心情,只能用“无语”和“崩溃”来形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面朝大江,口吐芬芳”了。然而愚蠢的作者说过,这是一本严肃的小说,还是要用“惊慌失措”、“哑口无言”来形容。
他实在是对这几日、或者说随着诸葛亮出山后的这短短一个月都不到的时间内,各种奇形怪状、无法言喻、难以预料、神鬼莫测、最关键还是接踵而至的奇遇给搞得不知所以。
庞统见他张大了嘴,却老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时,心想:“这小子怎么如此胆小怕事,不像传言中所说的剑术无双、天下难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