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呆想到此处,不得已只能解开心中的顾虑,默默说了一句:“对不起了诸位。”
运起周身真气、以大耗内息为代价施展轻功,纵身闪跃,每一剑或刺向劈,都朝着黑衣人的要害,短短数下,拖在最后的四骑已全部落马、均是致残之伤。
赵云见状大喝一声:“小兄弟好剑术!”说着,长枪奋起一扫打退了数位黑衣人,双腿往鞍上一蹬,扑到了阿呆那匹马上。
这匹马自他们山中伏击以来便一直没有驮过人,它颇具灵性,知道此刻身陷危局,见赵云骑将上来,便撒开蹄子奔驰。
赵云回身一领,背向前、人向后反坐于马上,将鞍绳套于左臂,长枪夹于左腋,取下弩机,左手持弩右手拉动括机,几个近的黑衣人相聚他不过一丈来远又是全力相追,这迎面而来的飞矢速度更显奇快,即便人躲得开、马也躲不开。
而且寻常弩箭射出一箭,可预知下一箭还需填充、拉弦方可再射,可眼前这弩可数箭连出,即便反应迅捷躲开了第一箭,相隔如此之近,这第二剑无论如何也来不及再躲。
“你是何人!”不知道是哪个黑衣人见他勇猛异常,问了一声。
“常山赵子龙!”一声断喝,响彻山间。
说话间,阿呆又刺倒二人。
黑衣人一看局势不妙,后方有一身法鬼魅的奇异少年无法招架,前方赵云又拿着一把神弩连珠似的源源不断发射飞矢,再追下去恐全部折在这里。
其中一人轻啸了几声,发出的喊声像是“味!味!”,其余众黑衣人听到后立刻左右散开反向而去,不再追击。
阿呆见黑衣人撤去,也不再纠缠,赶紧上前跃上赵云的芦花色坐骑。
刚才两次相斗,耗损太多精力与内息,此时只觉得胸闷人乏,赶紧将胸中真气散于周身,再回复胸口,如此数遍才稍稍觉得舒缓。
突然间,“砰”的一声,王斌摔下马,三人大惊,赶紧猛拉缰绳下马跑过去。
王斌那马熟悉主人,见主人落马,跑出几步也停止不前,微微哀声嘶鸣。
“超胜!兄长!”王礼不顾肩上箭伤,上去扶起他,赵云扯开他腰带一看,血已浸透半边衣服和裤子。
王斌此时面如纸浆,眼神涣散,拉住王礼的衣领倾尽全力说道:“博望坡!博望坡!”只喊的两声,却再也喊不出来,但双手却仍是死抓住弟弟的衣领不放。
阿呆赶紧对王礼说:“你赶紧送他回新野,我认识一人或许可以救他!”
可话说出口,赵云和王礼却并不回应。
此时的王斌失血过多,虽然双手紧紧抓住王礼,但双臂早已僵硬,眼中也已彻底无神。
赵云拍了拍王礼,只说了一句:“我们去博望坡,为他报仇。”
王礼忍住眼泪,用力将王斌的手松开,用坐骑驮着的行军睡垫将其躯体粗略一裹,用绳子捆扎在马上。
阿呆心中悲凉,这几日相处,与兄弟二人谈天说地满是直爽与欢乐,三人一路相伴,才使得无趣的旅途变得有了一些生机,也让阿呆对两军交战有了很多真切的了解。
此刻却天人永别,对阿呆来说,又是一个熟悉的朋友离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