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雨浩苦笑道:“都是你们家那寒冰玉髓床的功劳。说起来真不好意思,毁了这么一件至宝。可是,你看我这一穷二白的,除了我这个人以外,还真是没什么东西能拿来赔偿。”
王冬扑哧一笑,道:“那你就把人赔给我好了。”
霍雨浩也笑了,他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好啊!那我直接签卖身契给你得了,只要你别把我再转卖就行。”
“我才不舍得呢。”王冬几乎是脱口而出,但这句话一说出来,他脸上立刻就红了红,转移话题道:“雨浩,今晚我就不和你一起修炼了。”
“嗯?为什么?”霍雨浩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道:“我们修炼一晚,你一定能够达到最佳状态,这不是更利于你明天的行动吗?”
王冬的脸色略微有些忸怩,摇了摇头,道:“不了,我想放松一下精神。今晚好好睡一晚就行了,就不修炼了。”
霍雨浩也不疑有他,道:“那好吧。”
两人各自返回房间,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王冬向霍雨浩告别后,就离开昊天堡,霍雨浩、大宗主和二宗主一起送他离开。
“年轻人,我们聊聊?”看着王冬的身影消失,大宗主拍了拍霍雨浩的肩膀说道。
“好。”霍雨浩一脸恭敬地回答道。
大宗主、二宗主两人带着霍雨浩回到昊天堡,直接带着他来到了三层厅堂之中。
“坐吧。”大宗主指了指客厅中的椅子。
霍雨浩恭谨地坐下,道:“大宗主、二宗主,实在抱歉,我才刚来就给你们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那个损坏的寒冰玉髓床,我以后一定想办法赔偿。对不起。”一边说着,他重新起身,向着两位宗主深深鞠躬。
大宗主和二宗主并没有阻止他,看着他鞠完躬后重新坐下,大宗主才面带微笑地说道:“那块寒冰玉髓床虽然十分珍贵,但对我们宗门的人来说却没什么用。赔偿倒是不必了,我们今天叫你来也不是为了赔偿那床的事情。”
“我们今天只是随意地闲聊一下。给我们讲讲,你是如何跟王冬认识的吧,还有王冬平时的生活情况。我们这两个老家伙,对这个很感兴趣。”
霍雨浩略带疑惑地看着两位宗主,道:“王冬没告诉两位宗主他在学院上学的经历吗?”
大宗主呵呵一笑,道:“年轻人嘛,和我们想的自然是不一样的。他才不愿意多跟我们聊天呢。一年才回来几天啊!而且,从你口中说出来,肯定和他说的不一样。我们也想听听,作为旁观者,你讲述讲述他的事情。平日里,我们在这昊天堡内着实有些孤独。”
霍雨浩原本以为,这两位宗主将他叫来是为了那天的事,却没成想他们问的是王冬的情况。
当下,他点了点头,道:“我和王冬是在史莱克学院认识的。那年,我们一起进入学院,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闹了点小矛盾。说起来,我们真是很有缘分,被安排在了一间宿舍之中。”
“什么?”大宗主和二宗主异口同声地惊呼起来,吓了霍雨皓一跳。
二宗主吃惊地道:“你们俩住一间宿舍?不是一人一间吗?”
霍雨浩疑惑地道:“当然是住一间宿舍啊!”
两位宗主都是脸色大变,二宗主急声追问道:“你们宿舍几张床?”
霍雨浩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道:“自然是两张。虽然我们俩都是男人,但总不能睡在一起吧。”
“哦。”两位宗主这才大大松了口气。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那份无奈与抽搐……
霍雨浩不解地道:“两位宗主,你们怎么了?”
大宗主勉强一笑,道:“没事。小冬自幼就有洁癖,我们以为他是自己住一间宿舍呢。没想到竟是和你住一间,一定给你带来不少麻烦吧。”
霍雨浩呵呵一笑,道:“他有洁癖倒是真的。不过,也懒惰得很。除了自己的床以外,从来不收拾房间,都是我每天早上起来收拾呢。”
当下,他从自己和王冬刚认识的时候开始说起。讲述了他们如何认识、成为同学,又如何第一次彼此配合参加学院的考核比赛,以及后来发生的种种,也讲述了两人之间那份深厚的友情。
两位宗主除了一开始的打断之外,都听得很认真,并没有再次插言。眼神中更多的是兴趣盎然,两人听得津津有味。
霍雨浩给他们讲述着,实际上也相当于是自己回忆了一遍和王冬之间交往的过程。他自己也是说得兴起,尤其是讲到他们一起参加全大陆高级魂师学院斗魂大赛的时候,更是讲述得眉飞色舞,把两人之间那四个强大的武魂融合技描述地绘声绘色。
听着他的讲述,两位宗主也是逐渐放松下来,脸上不时流露出淡淡的微笑,或是微微点头。他们看着霍雨浩的目光,也渐渐变得柔和了下来。
霍雨浩并没有说自己救过王冬的事情,但从他讲述时的表情、神态以及语气之中,这两位宗主已经能听出很多东西来了。
这一讲下来,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中午了。两位宗主听得意犹未尽,拉着霍雨浩一起吃了饭,饭后又讲了一个时辰,才终于讲到了他们返回昊天堡。期间,霍雨浩并没有讲述他自己的情况,只是说了他和王冬在一起发生的种种。
“大概就是这样了。”霍雨浩只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但他也能明显感觉出来,这半天多的讲述,王冬这两位长辈对自己的态度都有了一定的转变,眼神中亲近了许多。从称呼上也能感觉得出来。
“雨浩,你和小冬这经历还真是丰富多彩啊!难怪他和你的感情这么好。”大宗主微笑着说道。
霍雨浩道:“能有王冬这个好兄弟,是我的福气。”
大宗主摆了摆手,道:“你也别叫我们什么宗主了。我姓牛,叫牛天,我二弟姓泰,叫泰坦。你就称呼我们为叔叔就行了。”
霍雨浩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如果是换了别人,一开始对他那种又是警惕又是有些不屑的态度,他早就拂袖而去了。但面前这二位却是王冬的尊长,他就不能不忍耐。现在看来,似乎终于得到了他们的认可。
“是,牛叔叔。”霍雨浩赶忙答道。
大宗主牛天沉声道:“雨浩,那天你的情况我和二弟都看到了。在你身体里,应该是隐藏着不止一股庞大的力量吧。你那位老师……,真是可惜了。”
霍雨浩脸色微微一白,眼神中流露出深切的悲伤。“老师都是为了救我。对不起,两位叔叔,我不想谈这个话题。”
牛天点了点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们也不多问。但那天你应该是受了不轻的创伤。我能感觉得到,那种力量对你的压力很大。你现在怎么样了?”
霍雨浩道:“身体已经没事了,就是精神之海有些破损和缩小。我会不断通过修炼来进行恢复的。”
牛天一惊。“精神之海破损?”
一旁的泰坦说话就要直接多了。“小子,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要是你的精神之海破损了,你还能坐在这里?”
霍雨浩愣了一下,道:“我的精神之海是破损了啊!不过,我的灵魂本源却没有受到伤害,只是精神力降低而已。”
泰坦疑惑地道:“精神之海和灵魂本源本来就是一体的。难道说,你能够将它们区分开来?”
霍雨浩摇了摇头,道:“没有分开,但我精神之海破损确实是没有影响到灵魂本源。”
牛天道:“能不能让我查看一下你的精神之海。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帮你治疗和修复一下。”
“好,那就谢谢牛叔叔了。”霍雨浩知道,人家对他还不是完全放心。毕竟,他之前展现过那样的秘密,那是连王冬也不知道的。
牛天站起身,来到霍雨浩面前,右手按在了他的额头上。
霍雨浩没有任何反抗,纯粹地放开身心。以这两大宗主的实力,如果真的想要对他不利,他连一丝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人家可都是玄老那个层次的,昊天宗更是曾经的大陆第一器魂师宗门。
牛天的双眼渐渐变成了青色,霍雨浩只觉得一股柔和的气息悄然涌入自己脑海之中。那柔和的气息先是下行,围绕着他的身体盘旋了一周。顿时,一股暖融融的感觉传遍全身,霍雨浩只觉得身体分外舒适,就连之前受到强烈冲击,隐隐作痛的经脉都恢复了。
那柔和的气流重新上行,这才缓缓进入到了他的精神之海内。
霍雨浩闭合着双目,他能感觉到,那是一股青色的气流。他竟然无法分辨出这股气流究竟是精神力还是魂力。
那青色气流进入他的精神之海后,就开始在里面漂荡、游弋起来。奇异的是,那青色气流居然没有在他的精神之海内激起任何波澜。
青光流转,开始在精神之海上方扩散。霍雨浩只觉得自己额头上传来阵阵清凉,整个精神世界都像被洗涤着一般。原本破损的精神之海,竟然在这神奇的力量作用下开始逐步恢复。他的精神力也像是在升华一般逐步提升着。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有点像他见到这昊天峰上云海时出现顿悟后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那清凉的气息徐徐褪去,霍雨浩惊喜地发觉,自己精神之海的破损竟然完全被修复了。虽然还没有恢复到原本瀚海无涯的境界,但修复后的精神之海,容量却已经完全正常。也就是说,他只要通过不断的冥想,精神力就能恢复到原本的巅峰状态。而这个时间,最多只需要几个月而已。原本在霍雨浩计算中,以精神之海的破损程度,没有三年时间他都恢复不了的。
睁开双眸,霍雨浩的眼神明显比之前强盛了许多。
牛天依旧站在他面前,正一脸微笑地看着他。
“多谢牛叔叔。”霍雨浩站起身,恭敬地向他鞠躬。这一次,他真的是心悦诚服,他从未想到过,竟然有人能够治疗精神之海的伤势。如果穆老还活着,或许还有这个可能。而眼前看上去不过壮年的昊天宗大宗主居然也做到了。在霍雨浩心中,立刻就将他提升到了与本体宗主毒不死同级别的高度。
牛天微微一笑,道:“雨浩,你的精神力比我想象中还要强盛得多。而且我感觉得到,你对精神力的控制程度很高,这很好。难怪小冬说你天赋异禀。在你的精神之海内,我还感受到了第二识海的存在,正是这第二识海保护了你的灵魂本源。当你自身精神之海受到创伤的时候,灵魂本源就自动被第二识海保护了起来。等一切都结束后,你的灵魂本源才又回到精神之海中。这一点,恐怕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霍雨浩钦佩地道:“牛叔叔,您的精神力真强大,竟然只是探察就能感觉到这么多。确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牛天道:“雨浩,我有一个请求,希望你能答应。”
“您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对于这位大宗主,霍雨浩是由衷地钦佩,人家对力量的控制让他看到了真正强者的实力。而且,牛天是在先为他治疗之后才提出要求的,并不是以治疗作为条件,这就更令他好感大增了。
牛天道:“我能感觉得出,那天你和你的老师封印的应该是一只强大魂兽的力量,并且将它还原成了胚胎形态,但却又是纯能量的存在。我很想知道,这胚胎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以后又会有怎样的变化。我隐隐有种感觉,这种形态的魂兽应该是第一次出现在大陆上。所以,如果在你第二识海中的胚胎产生什么变化的话,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们你的感觉。当然,当你遇到问题和麻烦的时候,我也可以帮你,至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你看怎么样?”
霍雨浩迟疑了一下,道:“可是,牛叔叔,我是要离开这里的。等王冬回来我们就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