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礼堂上月供奉丢掉的那个猪头竟然也在这……”
村长气得扯着脖子大骂道:“哪个挨千刀的,竟干这缺德事啊。我还想着,那猪头供给来祖宗们怎么不见了,该不会是老祖宗们真吃了猪头肉吧,谁知道竟然在这呢……”
张三根拉了拉愤怒的村长,小声道:“村……村长,你别骂了,我看这……这不太像是人干的吧,谁会跑树洞里吃这些玩意啊。”
村长一愣,嘀咕道:“也是啊……大活人谁会把鸡头活生生给咬下去啊。我说小道长,这到底是咋回事啊,你看我们也没得罪什么人啊……”
阿丞道:“人老精,树老妖,禽兽老了嘴巴刁。除了这树洞里住了一个大吃大喝的邪物之外,这棵树恐怕也留不得了。对了,平日里是不是有人往这棵树下面泼倒血污之水啊?”
村长忙不迭地点头道:“小道长说对了,平时啊,我们村里有个大事小情,都会在这里聚会。不管是杀猪宰羊,也都在这墙角,所以,那脏水难免就直接泼倒这树根下了……怎么,难道这还有什么说道不成……”
阿丞没说话,从小腿上拔出一把匕首,径直走到这大树的西南面,朝着盘虬的树根上就狠狠扎了一刀子。
乌褐色的树皮被刀尖戳开了一道口子,一股殷红的树汁儿就从里面流了出来。
没错,不是渗,就是流,还能听见哗啦啦的轻微流动声。这树汁儿的颜色不是暗红色,而是血红色,仔细闻,除了生树皮的味道外,还有些腥臊……
“哎呀,树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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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乖乖,这树这是成了精啊!”村长咂舌道。
阿丞道:“还算不上成精,但确实有了恶胎,留不得了。下月初一,是明堂黄道吉日,前后无闭、破日,又是金行主位,适合伐木,砍了吧!”
“好,好,老汉记住了!”村长忙不迭地说道:“啧啧,这多亏碰上了道长啊,要不以后还不知道出什么事呢。”
一旁的张三根哭丧着脸,哽咽道:“这该死的树啊,里面也不知道住了什么东西,怎么什么都吃啊,难道说,我那侄子……”
村民也窃窃私语,莫不是孩子已经被吃了?
“不能啊,这树洞里都是鸡毛兔毛,没人的东西啊。”
“那么大的孩子,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给吞了……”
“别嚎了,听道长的,这不是还没怎么说呢嘛,哭声啊!”村长朝着众人大喝一声,转而朝阿丞道:“小道长,这树有问题我们知道了,可孩子呢……”
“别急!”阿丞淡定地走到树洞跟前,从村民手里接过了一把铁锹,狠狠朝着下面的烂木心上铲了一下,扑通一声,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便漏了出来。
从树洞的走向来看,人已经不在院子里了。
“这……这又是怎么回事?谁在这树根下挖了一个大洞啊……”
阿丞随手从背囊里摸出了一把纺织草,轻松几个缠绕,就编出了一个草棍小偶。按照张三根提供的生辰八字,在草人上塞了一个黄纸条,默念几声咒诀,就把草偶扔进了黑洞。
“诸位斋主,你们在此等候,我出去寻一寻!”阿丞不顾身上的饥寒,朝着众人交代一声,纵身便翻出了围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