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得,但未必认识!”刘大进咧嘴一笑,从蛇皮口袋里哗啦啦拎出了两个大红大绿的纸扎人来。
“哎呀!你们……你们带这个来干嘛?”司太太一瞧,顿时挡住了眼睛,仓皇叫道。
“干嘛?救命啊!”刘大进说着,将两个纸扎人放在了病房门口,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朝两个纸扎人头顶撒了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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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马上多了一股浓腥的味道,而那纸扎人上也血色斑斑,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格外显眼。
司太太也闻到了这种气味,拿开手,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颤声道:“这又是什么啊……”
“这都不懂吗?”刘大进揶揄道:“你这是脱离百姓生活多少年了?这两个纸扎,乃是红男绿女,这血嘛,则是男狗血,女鸡血,有了这加持的二鬼把门,外面的邪祟就进不来了。当然了,还得由您的帮忙呢!”
“我……?我能干什么啊!”司太太连忙摆手道:“我看着他们就浑身发麻,您就……”
“别怕,这两个家伙对于您,对于活人来说,那就是两个纸扎,只有对于邪祟来说,它们才有鬼的身份。”刘大进道:“你的任务很简单,就坐在他们跟前,每当你看见这两个纸扎身前的符纸在无声晃动的时候,你就念叨一声‘悍妇在此,诸煞回避,掌中藏雷,有来无回’。记住了,就这四句,一直喊,什么时候这天微微亮了,你也就下班了。”
我忍不住一笑。这前半句是刘大进自己加的,就是为了戏弄这阔太太,后半句才是重点。
司太太满面充容,喃喃道:“非要如此吗?”
“那是!”秃子道:“别害怕,我和我哥就在里面,有事还有我们呢。明天早上,就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大儿子。”
刘大进扯淡这会,我已经将病房门口贴满了足足四十九张符,这是防备之举,医院之地,祟气混杂,不能让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扰了司聪的安宁。
进了房间,关上门,看了一眼床上的司聪,刘大进马上扫去了那副笑嘻嘻的面孔,朝我正色道:“军主,这事你觉得可行吗?”
“呵呵,怎么搞的这么正式?叫老罗或者萝卜头都行!”我一笑道。
“因为我现在不是和哥们儿对话,我是在和阴阳五行军的领袖说话,苍颜、碧瑶、小姝和木爷他们不在,可我得替他们对你负责。祸斗,穷凶之妖也,一旦逼急了,我怕它……”
“没什么好怕的,别忘了,现在就你我,咱们没别的选择。别废话了,按我说的做。”
秃子攥了攥拳,郑重地点点头道:“成,一旦有动静,我立马赶过去!”
我将准备好的银针和熏香拿了出来,在配上蜡烛、黄表、朱砂以及各类法器,确保万无一失。
“现在,我告诉你口诀,这里就全靠你了!”我郑重道。
刘大进搓了搓自己的大手掌,叹口气道:“我这手哪是拿绣花针的料啊,啧啧,为了这一票,我豁出去了!”
“人中穴,即为鬼宫,鼻中沟上三分之一处,亥时一刻开始行针,针法斜刺,向上刺三分;少商穴即为鬼信,手拇指未节外侧,距甲一毫,从外向内直刺三分……以此类推,十三针在丑时前需要停针。这期间只要人醒过来,就马上收针,不要多刺,否则必将七窍流血而死。”我滔滔不绝地说道。
刘大进挠了挠头,咬牙道:“这玩意好难啊,不过你放心,我都记下来了,僧爷我今天也当一回鬼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