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先前哑然失语的那个中年人从雅间里满脸愠色的冲了出来,大吼道:“巩俊岩,你在干什么?”
精神小伙回过头,看着中年人道:“师哥,技不如人,又失礼在先,咱们确实过了……”
“住口,师父归天之后,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教训我了?”中年人瞥了我和刘大进一眼,有些底气不足但又故作镇定道:“谁说我们输了?刚才他不过就是破了我的阵法而已,我没能压制住他,可他也没压制住我啊?这最多就算个平手!再说了,擂台对打,自然是各使本事,黄布袋是我法器,我用它怎么了?”
“嗨你妹的,还要脸吗?要不是我哥,你连残局都收拾不了,那上千的恶祟能见你瞬间吸成干尸!”刘大进气炸了,捋袖子就要开干。
我无谓一笑,拦住刘大进道:“由他随便说,胜负自在道心。一只臭鼬在老虎面前放了个屁,难道老虎还要将他的屁股塞上?”
精神小伙无奈地摇摇头道:“师兄,有道是,术不欺人,道不压正,人家都不计较了,我不过就是道个歉,你这是干嘛?”
“干嘛?”中年人冷声道袍:“这十年来,云城地界的阴阳太平可是由我六合茶楼照着,这两个人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的,说是要和我做交易,谁知道他是不是要朝我使绊儿?这种形迹可疑之人,决不能放任。”
精神小伙一愣,皱眉道:“师兄,你不是说,之所以要试一试他们,是因为他们朝我们交易厉鬼,唯恐他们驭鬼作恶吗?怎么又扯上什么地盘了……我还以为你是为了道门的名誉……”
“你懂什么?”中年人冷哼一声道:“我黄乞道门能在这大都市打下根基,何等艰难?要想将黄布袋法门发扬光大,成为真正的主流法门,就不能让他们这些杂修旁门在这里有生存之路。有什么比主流法门的名誉更重要?你给我站起来,有点骨气,除非你不认我这个师兄,除非你想滚回黄乞山去!”
说到这,中年人抬头朝我和刘大进道:“你们不要以为今天破了我的黄布袋就可以横行霸道了,在云城,我还有个头衔,那就是道门协会的会长,你若是想在这里安身立命,没有我的点头,休想!”
我不禁冷笑一声,拖着刘大进下了楼。
这种人满口的仁义道德,可在乎的却只是一己私利。说白了,盯着的无疑是锅里那三瓜两枣。
在他们眼中,没有什么比护住锅里的那几个窝窝头重要。哪怕是你给众生带来的是鸡腿,是盛宴,那也不行。因为他们要做主流,要当权威。
可我一个曾经登峰造极,差点一步登天的人,会在乎“地盘”这种蝇营小事?
想一想我都觉得恶心!
下了楼,台上的两个艺人还在继续卖着力气。
“比方说,你父亲,是个江洋大盗!”桃心狡黠地眨了眨眼,开口道!
“你父亲才是个江洋大盗呢!”卷毛师傅顿时不干了“急什么?我是比方说,打比方。”
“那也不行啊,咋不说你父亲?”
“我父亲那是亲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父亲也不是后找的啊!”
桃心嘿嘿一笑道:“反正就是你父亲了!你父亲是个江洋大盗,那天他大金链子小手表,正准备去烧烤!就在这时候,突然窜出来了两个劫道的。你父亲二话没受,将金链子扔了出去。两个劫道的下车去捡,你父亲抓住这功夫跑过去就把摩托给骑跑了!”
“嘿,这怎么说,职业的碰上专业的了!”
“结果你父亲的那项链是假的,五毛钱一条的塑料货!两个劫道的气坏了,当场掏出电话报了警,就说啊,我们是抢劫的,被另一个抢劫的给抢了!警察说,劫匪劫了劫匪,还报警?你们不是同行吗?劫匪说,对啊,就因为是同行,我们得把他弄住,最好整死。”
“你瞧瞧,那话怎么说着?只有同行才有赤裸裸的仇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