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渝兄说得有道理,少主你也不必太过于揪心……”任光此时,也劝说孙云道,“‘明复教’再猖狂,不过是江湖野卒之众,终究还是会重蹈五年前的覆辙……少主你也别多想了,我们还是先回镖局吧,镖头和夫人,一定还期盼着我们安全归家呢——”
孙云点了点头,一行人遂先回城镖局而去……
而今大都狼烟并起,整座西城陷入战事火海之中,时刻皆能听闻兵刃厮杀,令人心惊胆寒。而原本落居西城的百姓,也纷纷逃难至城东和城中一带,如今大都城街巷到处可见流离失所的难民,有的甚至还遭战火波及,身受负伤垂死街头。
虽然朝廷也有派人救援救灾,但都不过杯水车薪,昔日繁华昌盛的大都皇城,如今却变成了破败嶙峋的流难之地……
归家一路看着难民流离,哭啼四起,孙云不禁心头重创——孙云发誓,自己绝不会放过“明复教”这帮凶恶之徒,尤其是他们的首领何勋义,下一次见面,一定要亲手将其就地正法……
“伤难”一路磕磕绊绊,众人终于回到了梦寐以归的来运镖局——虽然大都城中局势危急,但这里四处街巷依旧还算寻常安定,并没有什么太大波及。看到这里,孙云等人才暂时安下心来……
“云儿——”“义父——”归家即面,孙云与自己的义父孙尚荣喜极而拥,两个月在外受苦,如今还能平安归来,已经算是万幸。
“这两个月,没收什么苦吧?”两个月以来,孙尚荣一直担心义子等人的安危,看着众人归返平安无事,悬着的心才算落下。
“云儿——”后院又响起了呼喊——是孙云的义母甄灵,比起孙尚荣,甄灵更像一个担忧儿子的母亲,满眼带着期盼和忧忡。
“义母——”孙云也即刻上前关慰,离开镖局这么多天,孙云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在镖局苦苦等候的家人……
“你们平安归来,总算是好的……”同一时间,一直寄居在来运镖局的洪济风也上来慰问几句,不过比起孙尚荣夫妇,洪济风的表情略显沉肃,似乎心头暗藏着不好的事情。
“洪前辈……”任光见着洪济风寄宿这里安然无恙,也不禁问候一句。
“您就是洪济风洪老前辈是吧……”董渝见着江湖中的老前辈,作为晚生的自己,下意识行礼道,“晚辈乃青墨山庄弟子董渝,能见到‘江湖神医’洪老前辈,真是晚辈的荣幸——”
“哈哈哈哈,别这么说,我才五十出头,没那么老……”在晚辈面前,洪济风倒也不失风趣,暂时忘却心中的担忧,应声一笑道……
而在大门口,祁雪音在师父的搀扶下,最后才走了进来。看着镖局院落的四角住处,太史寒生默默问道:“雪音啊,你在大都的这段时间,就是住在这里是吗?”
“是的,师父……”祁雪音身体似乎还未痊愈,说起话来颤颤续续道,“这儿的环境还不错,镖局里的朋友也挺照顾我的……只不过不曾想如今大都所临危境,这些日子也只能请师父暂且安居在此……”
“没关系,我倒也挺想在这儿住住看……”太史寒生缓而一笑,一副让人猜不透的语句,望着孙云的背影暗暗说道,“堂堂察台家之公子,却愿意放弃荣华富贵,居身在这清贫寒舍……来运镖局少主,与其日后交会,不如同为寒檐之下,倒也算是好的……”
没有人猜的透,太史寒生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也没有人清楚,为何太史寒生的目光会始终注视着孙云……
此时此刻,察台王府多尔敦屋内……
“公子,召烈台将军来信了……”朝廷前史官史义兴秘密所至多尔敦寒舍,自从上次请命调查之后,一直为察台多尔敦俯身行事。
“召烈台将军?”察台多尔敦转身推了推轮椅,疑惑问道。
“是的……”史义兴悄声答道,遂将书信递予多尔敦手中。
察台多尔敦打开书信,看到心中的内容,不禁心中暗喜。
“太好了,是他回来了——”忍不住兴奋一声,信中的内容不是别的,正是今日孙云和来运镖局众人回来的消息,察台多尔敦看到这,重拾希望道,“父王一直要我打听他们的下落,他们果真平安无事……”
“这可真是太好了,公子……”史义兴也在一旁贺喜道。
“对了,上次我叫你查的事情,查清楚了吗?”察台多尔敦即刻转移话题,既是自己的“心腹”前来,必然是有要事通报或嘱咐。
“略有线索,但证据不足……”史义兴半跪在地,暗暗续说道,“属下从史库记载中找到的情报不多,公子您让我找寻汴梁前官员杜常乐的线索和记载,也就星星点点……不过,从杜常乐这条线索挖掘下去,属下却是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有关八年前的秘密……”
“快快于我说来——”察台多尔敦觉得事情的真相渐渐浮出,兴奋加紧道。
史义兴遂将查到的线索,通通告知了察台多尔敦……
察台多尔敦了解所有后,神情变化倒也挺大,似乎发现了不得了的“真相”。沉思片刻后,多尔敦遂又冲史义兴道:“这样,来运镖局的人既已安全返回大都,隔时你替我寄一封信,让来运镖局以运镖的名义前来王府一趟……记住,除了察台云,杜鹃姑娘也必须到场!”
“是,公子,属下一定完成任务——”史义兴振应一声,即刻便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