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儿又在房檐上乱来是不是?”听见房梁之上的躁动声,想要静心祭奠的秦世同,有些不耐烦道。
朱须聪在旁边陪笑了一番,劝解道:“哎,老爷又不是不知道少爷的习性?您就将就点吧,毕竟自祖先秦守越之后,少爷可是唯一一个继承其武力的子嗣,此之难得矣……”
“哼,乱来!都这么大人了,还这么胡闹——”秦世同有些不开心道,“上一次有人家送姑娘相许进门,结果就是羽儿这一闹腾,闹得对方不愉快离开,本来好好的一桩婚事,全让他搅黄了——这么大人了还找不到媳妇,秦家的香火延续不了,说出去还让人笑话死……”
“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沂州上下都知道少爷的事迹,现在基本没人敢送闺女上秦家门了……”朱须聪想起一望秦羽“捣毁”婚事的事情,不禁苦苦笑道……
“老爷,太守府王信大人求见……”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下人通报的消息。
“王信大人?”秦世同想来感到奇怪,索性对身旁的朱须聪道,“我们出去看看吧,王信大人既然亲自登门拜访,一定是有要事相谈……”
“好吧……”朱须聪冷冷回答了一句,毕竟当日在大都逃脱蒙元追兵,他暗暗知道王宣王信父子和察台多尔敦的勾当,害死了北原五侠。但因为证据不足,回到沂州朱须聪并没有莽撞指认招致杀身之祸,甚至也没告诉秦世同。正因如此,朱须聪对王宣王信父子心存恨意……
走出门外,王信和手下收兵已在门口等候多时。秦世同出门眼见王信,还是恭敬道:“草民秦世同参见大人,不知大人此时来寒舍拜访,所谓何事?”
“哼……”朱须聪望着王信狡猾的嘴脸,轻声“哼”了一句,忍气吞声地低下了头。
王信装作很严肃的样子,随即对秦世同道:“秦世同,朝廷有令——如今反贼朱元璋挥军北上,抵至沂州城关,朝廷命秦家之人继承祖先遗志,披甲上阵、忠心守城、抵御敌军!秦家之主秦世同快快接令——”
然而,秦世同听完却是有些担忧,不禁反问道:“可秦家世世几代不再出征,何来的兵刃之力抵御敌军?”
王信听了,阴阴一笑道:“怎么,秦世同你难道想违抗朝廷?要你秦家出征打仗,你竟敢违旨不遵?你们祖先秦守越当年违旨可是有本,如今你们秦家早就是一介贫寒了,还敢公然抗命、违抗朝廷?”
“不敢不敢……”秦世同听了,立刻有些战战兢兢道。
“王信,你这个小人……”朱须聪心知王宣王信父子明显是在刁难秦家,可是又无可奈何,朱须聪不禁暗暗骂道。
“那你就必须遵从圣灵,带兵……”王信继续说着。
“嗖——”然而话音未落,房檐处一支羽箭飞驶而过,刚好穿过王信的头顶,正中王信背后的朱红石柱。王信更是惊惶一愣,半天没有回过身来。
“蹭噌噌——”身旁的护卫士兵所见,全部拔刀而出,生怕有贼人偷袭而伤太守儿子。
秦世同自知此箭乃房檐之上秦羽所发,索性回头大发雷霆道:“逆子,胆敢对朝廷太守不敬,反了你了!”
然而,秦羽却并不在乎父亲的责骂,轻功一使,从房檐处落下。只见秦羽身披银甲、被搭弓羽,只是没有手持银枪。“锦衣美少年,落羽忠良将”,“锦将军”秦羽,一脸阳刚之气,正步而朝王信方向走来。
“胆敢恐吓我爹?我秦羽决不答应!”秦羽倒是正气凛然,一副不畏生死的英雄之貌。手中的弓箭依旧不离手,王信身旁士兵所见,持刀之手甚至有些发抖。
“逆子,还不快快向王信大人赔罪!”秦世同自知儿子秦羽桀骜不驯的性格,已然闯出了大祸,火冒三丈批评秦羽的同时,又急忙回头向王信赔罪道,“大人息怒,犬子教导无方,小人一定严加管教!”
然而,王信从胆颤中惊醒过来,却并没有生气,反倒是乐乐一笑道:“秦家有如此神将,本王为什么要生气?秦世同,你还说你们秦家几世几代无以出征,你儿子秦羽沂州号称‘锦将军’,说有祖先秦守越‘神力将军’之术,却从未出征打仗?这次外敌来犯,令郎若是请缨御敌,那便是朝廷之大福,你们秦家自秦守越之后,又有尽心朝廷之辈,此事岂不乐哉?”
“大人,万万不可啊,犬子平日里好武成性,都是乖张性格所致,就算天生神力好了,也没有出征打仗之历,可不能将其乖张入军,误了朝廷军机大事啊——”秦世同连忙劝阻道,说了这么多好话,其实秦世同是担心自己的儿子上战场罢了。
“你儿子不去,难道你去?”王信依旧得理不饶人道,“朝廷所下命令,你们秦家敢不从?”
秦世同一直低身,却是不知何言为好。
“好,就让我去!我秦羽愿请缨入军,抵御外军,力守沂州城池——”关键时刻,秦羽义正言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