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素等人心中一惊,没想到这红衣女子竟是大名鼎鼎的烈火凤凰——九盟楚氏的楚风落。楚风落一扬眉,道:“叶仙府明鉴,贼人此举,恐是趁火打劫,挑拨离间。”
楚风落虽然只是一个筑基修士,然而却是楚家风字一辈中的翘楚,将来在楚家的地位举足轻重,叶城主也不愿让她对东华派心生嫌隙,道:“是不是挑拨离间要拿证据出来,否则,令侄一个帮凶的罪名是跑不了的。”意思是,你也要出力帮助查明案情,否则你的侄儿也难免受到牵连。如果事实查清楚,我自然不会为难你侄儿。
楚风落还要再争辩,楚天阔知道姑姑高傲到极点,在任何人面前都不服软,忙道:“姑姑,劳您受累了!”楚风落“哼”了一声,不回答。
她自幼受兄嫂养顾,感情极深。对楚天阔这个侄儿一直视若己出。要不是楚天阔在对方手里,即使明知不敌,今日也势必大打一场。
楚天阔心头大苦,父母对他宽纵,而这位姑姑从小便对他管教严格,是以心里最畏惧的便是她。方才正欲闯进楼中,却听到姑姑传音厉声警告。加上这次事出意外,祸闯的有点大,回家族后还不知道要怎么罚自己。不过眼前的事最为紧急,道:“姑姑还要多费点心,查查到底是何人作怪,否则,侄儿怕是天泉之水都洗不清了。”
楚风落看到侄儿可怜兮兮的模样,又气又急,对叶城主道:“此事楚某自会尽力。丑话说在前头,舍侄只是身有嫌疑,不是罪人。若是受了委屈,在下必不罢休。”话音甫绝,红影连翩,御空远去。
叶城主看到旁边的李云泽,一指,道:“一并带下去审。”几个营卫如狼似虎,将楚天阔、李云泽两人扣住。一旁的凌素忙道:“叶仙府,这位小哥是敝号聘请的乐师,与此事无关。”
叶城主捻须道:“本府自有分寸。”他只是看李云泽觉得有些奇怪,加上李云泽又跟楚天阔混在一起,本着宁枉勿纵的心思,一并抓起来问问看。如果没有嫌疑,放了就是。李云泽遇此无妄之灾,有些发懵。旋即便镇定下来,他得来历行为一查便清,没什么好担心的。
叶城主转头对凌素吩咐:“凌姑娘,将此地情形,速报你家郎主。”凌素看叶城主似乎并不太上心,不由得有些焦急,再次恳求道:“我家郎主远在万山城,鞭长莫及,一切还需仰仗仙府,求仙府救救我家小姐。”禹管事等也在一旁纷纷恳求。
叶城主道:“人是在本府地盘上丢的,本府责无旁贷,你们放心吧!很快就会有结果。”凌素等看叶城主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心中也不觉安定了几分。躬身送叶城主御空而去。
叶城主心里已有怀疑的对象。此地离江津派极近。他的一项职责,便是与这家邻居打交道。最近,东华派与漠北开战,打着这个旗号,准备在西林戈壁之上建一座城,作为面向北方的据点。然而这个据点能威胁到的,不仅仅是北方,还有西方的江津派。
江津派掌门郭威令曾来函询问,建城目的何在他再三保证只是为了对付漠北人。仍然打消不了江津派的疑虑,江津派已经数次派人潜入西林打探虚实。所以,发生这件事,他第一个怀疑是江津派郭威令策划的。他与郭威令相识多年,深知此人诡诈狠辣。整个事件谋定后动,不着痕迹,极像是这位邻居的风格。
匆匆回到城主府,直接去了后花园。花园暖阁之中,一人正在下棋,左手执黑,右手执白,自己与自己对弈。此人仪表如空天朗月,沉静从容,惟看着年纪不大,却两鬓苍苍,面色中亦乏神采。
看到叶城主进来,起身行礼:“师叔。”叶城主摆摆手让他坐下,将今日的事详细说了,问道:“书元,依你之见,此事会不会与江津派有关”余书元取出纸笔,分行写下:东华派、九盟、归藏商号、燕归楼。略一思索,摇了摇头,道:“这伙人的目标是燕归楼背后的前辈。至于挑拨本门和九盟之举,只是顺势而为。”
叶城主听了,有些失望,满心想借此向江津派发难,让江津派在西林戈壁建城的事上闭嘴。这个打算要落空了。想到失踪之人毫无线索,又道:“被掳走的女孩是桑永寿的女儿,要是在咱们这丢了,怕是麻烦不小。”
余书元道:“师叔也无须担心,过不几日,那姑娘就会安然回来。”叶城主更加失望,位居城主多年,处理的都是些琐事。好不容易生出点大波澜,把东华派、九盟、归藏商号、燕归楼几家大势力牵扯进来,准备一展拳脚,却被告知,无须动手,波澜自消。
余书元知道这位师叔的脾气,不怕事情大,就怕无事闲。笑了笑,没有说话,盯着纸张,思虑到深处,眉头渐渐紧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