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翊伯走在前面,总能感受到背后传来的嗖嗖凉风,但每次一转头,除了沈拂无辜的容颜,什么都没瞧见。
“怎么了?”沈拂若无其事问道。
戚翊伯摇头:“墙可能有裂缝,一直在漏风。”
沈拂改了主意:“大概是错觉,不如我们先去找找看你父母有没有东西留下?”
戚翊伯稍作思考后点头,一转身阴风又直往衣服里钻。
除了被花塞满的一层,每寸土地都被仔细检查过,一无所获。
沈拂:“上次的图纸是在木屋上方找到,这里都是实打实的水泥,嵌有东西的可能性不大。”
戚翊伯停步:“换个思路,先找涡卷花最薄弱的地方。”
沈拂抿抿嘴:“根部。”
互相对视一眼,戚翊伯盯着脚下不出声,偌大的面积,一点点掘地三尺不切实际。
沈拂当机立断:“分头找。”
戚翊伯摇头:“你的异能在这里发挥不了作用,单独行动太危险。”
沈拂在墙上打了一拳,看似轻飘飘的拳头直接将墙撞出个窟窿,尔后风轻云淡道:“自保的能力我还是有的。”
挥拳的一刹那,是从戚翊伯侧脸颊旁发力,借位看,双方呈现出一个很完美的壁咚姿势。
如果不是响劲的拳风,兴许还能滋生些旖旎的心思。
一个朝南,一个朝北,约定一刻钟后在一楼大厅汇合。
地面都是藤条,沈拂认真寻着长势最稀疏的地方走,最后停在洗手间门口。
长时间没有使用,下水道的气味早已挥发殆尽,一间间打开门,颇有一种恐怖片的既视感。
只剩最后一间,沈拂轻轻吸了口气,缓缓拉开,没有任何不好的东西跑出来,垃圾桶旁有一只死去多时的老鼠,早已被风干。
墙上画着醒目的箭头记号,沈拂顺着标记的方向后退几步,停在落满灰尘的水桶旁。
瓷砖很松动,几乎没用多大的力气就被撬开,下面放着一个小箱子。
从外表看,这就是一个寻常的医药箱,并没有上锁。
【系统:会不会安了机关,打开飞出暗器?】
“叫你平时少看点乱七八糟的东西。”说着就要打开医药箱,快要露出一条缝隙时,忽然将开口对准墙的方向,迅速打开。
【系统:……】
沈拂面上看不出一点尴尬,过去几秒钟,见没有任何异物飞出,才重新转了过来。里面有几个没用完的创口贴,还有两枚戒指,最底下压着一块折叠好的布料,瞧着像是从衣服上直接撕扯下。
——家书。
布料最上方写着两个字,是用血写的,旁边还画了个可爱笑脸。
“戚翊伯的父母,实在是难以琢磨。”感慨一句,沈拂重新将东西放回箱子,想着是留给戚翊伯的,没有展开来读。
下到一层的时候戚翊伯还没有到,沈拂靠在墙上等,能清楚感觉到涡卷花渐渐活跃起来。
“计算出结果没有?”
【系统:快了!】
沈拂发出一声浅叹,它的快最短也需要十来分钟。
【系统:说明我持久!】
沈拂找见东西心情不错,没有计较。
不多时,戚翊伯从楼上走下,看见他身上的医药箱,微微一怔:“找见了?”
沈拂递过去。
戚翊伯望着戒指看了许久,手指在内壁上摸见字符:“是我父母的结婚戒指。”
沈拂跟着看了一眼,上面刻着的字歪七扭八,勉强能认出是‘隽永’二字。
戚翊伯:“母亲偶尔会有些恶趣味。”
真正的重点在于那封家书,他打开后,沈拂有意无意瞥过去一眼。
“想看?”
沈拂不否认,人皆有好奇心。
戚翊伯提了个奇怪的要求,“蘑菇还在么?”
沈拂点头,掏出来,刚别在头上后者立时大方和他分享了家书的内容。
开头两个字写得有巴掌大:儿啊!
感叹号也很明显。
戚翊伯眼皮一跳,折了两下,遮掩夺目的称呼。
之后内容恢复正经,有很多学术性用语沈拂看不太懂,不过有提到殷妄自愿加入研究,日后不管戚翊伯碰见他们中的谁,只要活着,可以从那人身上试着研究抗体。
信写到这里字迹不复之前洒脱,仿佛写信的人已经隐隐有预感,不能善终。
后半部分才是着真正的家书,戚翊伯父母声称没什么亲戚,一旦故去没有七大姑八大姨给他催婚,害怕断绝子嗣,十分担忧。
沈拂目光一紧,直接念出来:“如果二十五岁前没有成婚,务必要去内阳县一趟,寻一陈姓女子,颈部有蝴蝶胎记,结为良配……这是娃娃亲?”
冥冥之中似乎自有天意,戚翊伯今年刚好二十五岁。
戚翊伯沉默片刻,“不,目的不在于此,内阳在北边,我从未听闻他们去过那里。”
“亲事是假的?”沈拂眨了眨眼:“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