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翊伯取出一粒种子,没有在老鼠身上划开口子放进去,而是直接以吞服的方式让它吃下。
时间过去五分钟,神奇的一幕发生了,老鼠居然平静了下来,眼中的赤红消退,牙齿也渐渐有收回去的征兆。
阿四又惊又喜:“这种子能够抵御丧尸病毒!”
只有她一个人激动的声音,阿四扭过头,无论是戚翊伯,还是沈拂,俱是一脸严肃。
两人目光复杂,多种情绪交织,唯独没有喜悦。
沈拂让众人后退,“用火烧。”
戚翊伯一点头,火系异能者最先动手,噼里啪啦的声音不停炸开,老鼠没有嚎叫,双眼始终平静,等火烧完,皮居然还在。只是没有了油脂支撑,塌在骨头上,靠着腿骨的支撑速度不受影响,朝着最近的戚翊伯一个猛扑。
还未近身,戚翊伯弹出一点幽光,它的身子便在空中炸开,像是炒糊了的面粉,天女散花一般降落。
阿四心惊道:“简直比丧尸还可怕。”
好歹丧尸爆头就好,这东西竟要挫骨扬灰才能消停。
“什么东西都有弱点,”沈拂宽慰道:“它也有,不过还未发现罢了。”
阿四这才放心不少。
戚翊伯瞧他的眼神很有深意,沈拂走近了低声道:“难不成也要我哄哄你?”
两人不知较个什么劲,戚翊伯摇头:“要再过去那里一趟。”
沈拂:“带上殷寻,他的异能可以派上用场。”
特意挑了凌晨出发,车子上路时,天边的第一道曙光刚好亮起。
沈拂握着方向盘不放手,戚翊伯最终还是没争过他。
光头第一次坐沈拂开得车,不能用稳不稳来形容,感觉自己在听摇滚乐,被颠得四分五裂。
天气不好,阳光还没出来多久,就开始变得阴沉,在只有丧尸的道路上,更显沉重。
中途戚翊伯讲明了其中因果,包括殷寻的父母就是在这里消失。光头‘哦’了声,仿佛听进去了,又像是没放在心上。
沈拂用余光看着戚翊伯,说出最合理的猜测:“你的母亲也许是唯一没被感染的。”
然而死于自相残杀。
后一句话有些诛心,沈拂没有道出。
戚翊伯:“先要找到源头,这些种子从何而来。”
当年他的父母冒着生命危险来此,想必是发现了至关重要的东西。
森林里不透光,光头身上不断起鸡皮疙瘩,再三确认:“我们今晚真要住在这里?”
“视情况而定。”戚翊伯道。
光头嘟囔了几句,沈拂走在后面,听得真切,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上次不住是因为什么信息都没掌握,如今你的腐蚀异能刚好能对付。”
光头欲哭无泪。
戚翊伯无视他的哭丧表情:“我要去上游看看……”
话未说完,光头立马坐在凳子上,浑然不在乎上面的灰尘,一副就要赖在这里的架势。
戚翊伯没有强求,沈拂在他后面走出,回头看了眼木屋,光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不时抚摸一下落了灰的物件,低叹道:“他对父母的思念也许大过埋怨。”
怪石嶙峋,山泉流动的地方格外凉爽。
沈拂跳到一块石头上,“你看这里。”石缝和土壤间夹杂着猩红的血迹和皮毛,“有动物在这里饮水时遭遇了袭击。”
一旦饮食山泉水,便会如同那只老鼠一样产生异变,那以这些异变后动物为食的,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沈拂背过身,望着郁郁葱葱的树林,忽然笑道:“这么好的环境,却连鸟雀都没见一只。”
戚翊伯眉头微拢:“到了晚上自然有分晓。”
沈拂偏过脸看他,戚翊伯道:“很多白天不敢现身的东西,夜晚会很猖狂。”
他们自带了水,坚持一晚不是问题。
光头把房间简单收拾一番,少了呛人的灰尘,勉强能住人。
沈拂拿出蜡烛,光头脸色难看道:“带个手电筒也好,点蜡烛太不吉利了。”
一次性点了三根蜡烛,沈拂故意冷着脸,蓝色的眼珠直勾勾盯着他看。
光头打了个冷颤,戚翊伯却是被这副样子逗得唇角一弯。
等月亮彻底悬挂到天空,沈拂出去检查木屋周围的陷阱布置。
一共有两个房间,光头闲来无事,问戚翊伯想住哪间。说了两遍没回应,一转眼就见戚翊伯的目光还落在木屋外边的沈拂身上。
“你有没有朋友?”戚翊伯问得有些突兀。
光头愣神后点头:“当然有。”
他口中虽然称呼戚翊伯为义父,实际是种打趣的说法,小时候说着气父母玩,久了便成了习惯。
戚翊伯收回视线,定定看他:“那有没有一个瞬间,你想要跟自己的好兄弟睡在一张床上?”
光头额头起了汗,好半晌咽了下唾沫:“……这个,真没有。”
——他没这个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