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第四天,溪湘汀澜出乎意料独自回来,面沉如水,神色也有些不愉。
林琪琛心头咯噔一下,“先天回本族了?”此事他得问清楚。
溪湘汀澜一挥袍袖坐下,道:“他被立为先天家少主,近几个月要在族内收服势力!”
“他后娘……”
那女人,林琪琛虽是所知廖廖,可就他三下五除二把先天卓藤逼出了家族,也知非是一般。
溪湘汀澜重重“哼”了一声,“被为师亲手毙了!是外界逃难于此的余孽,留着说不定哪天就给先天家招来大祸。”
唔?老头出马……把人家老婆弄死了?老头却说得理所当然,林琪琛纳闷了。
“那啥……师傅,那个……先天家主就这么看着您老杀了他老婆?”
“砰”地一声,溪湘汀澜低喝:“难道他还敢反了他老子不成!”
老子?
林琪琛登时被这记天雷劈得外焦里嫩!
先天卓藤是溪湘汀澜孙子?
静室落针可闻,林琪琛罕见的有点结巴,“弟、弟子和、和先、先天卓藤是兄弟……”
回答他的是,溪湘汀澜两眼瞪了他一眼。
林琪琛再接再励,“……亲兄弟一样……”
溪湘汀澜不耐烦了,“为师比你几十代祖父都大,你这年岁给为师当重孙子都嫌小,难道和先天称兄道弟,还委屈了你?”
林琪琛脾气呼地上来,此事一定要力争一番,不然就得降辈!他不由挺直腰杆:“可是弟子入门在先,您认先天在后!”
溪湘汀澜狂笑两声,极是嚣张,“这么论,自从他爹出生,先天卓藤是必然结果,那时你还不知在哪个旮旯……”
林琪琛凑近溪湘汀澜,“难道师傅要把弟子降成徒孙?这可不成啊……老头,你不能这么不讲道义,先说好了……徒孙,我可不干!”
师徒二人斗鸡一样对视,林琪琛憋劲绝不妥协!
溪湘汀澜突然大笑:“哈哈哈哈……荒谬!咱们师徒居然为这么无聊的事争得面红耳赤……呵呵呵呵……”他一推林琪琛仍梗着的脑袋,“各论各的,修仙界自有定律。你老早就惦记为师和藤儿的关系,今天套了出来,死心了就快去闭关!”
林琪琛道:“玄月刚醒,听说径山圣尊死的尸骨无存,便没反应了。想来被刺激地不轻,一时半会别说养伤,就是回神也难办到。只能交给小丫头看着了。”
溪湘汀澜道:“只要活了,早晚还得活。有小丫头看管,等你出关咱们再去一样。”
林琪琛再无二话,痛快回了无底海,不过心头仍是翻滚着先天卓藤的事……这也太邪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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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又到了一年盛夏。
御苍全界大()比,整体进入第二轮。精彩比试大增,甚是夺人眼球。
左界盛事,影响下界的数量也越来越多。春天开始,第一下界孤鸟界第一大宗、百劫金鼎宗宗主牟崇九竟也闻风而至,跑到溪湘汀澜宗主峰,做起了“室友”。
加上早前来的郗羽婕,孤鸟界真给足了溪湘汀澜面子。
而牟崇九则给林琪琛捎来了玉蟾圣尊的口信,大致也是一切安好,并没有皇城大宗找她麻烦。更主要的一点,上界除了大渎皇、大雨皇之外,其它十二大皇尊全部赶赴沙门神域。
当然,林琪琛正在闭关,这口信也就转给了溪湘汀澜。众人觉着上界皇尊到哪打架与下界隔得太过遥远。谁也没在意。
就是溪湘汀澜也是听过就算,只当牟崇九走的礼节上的过场。
但谁也没想到,六月十九这一天,既川下界却发生了一件震天大事!
外界来左界凑热闹的又一批道祖,还有正乘坐几艘终点是左界的跨界远运宝物内的各路修者,行至半路,竟然兜头被一波古陶砸中了头顶!
这些宝物均有灵性,有的甚至还生成了灵慧,一路叽叽喳喳,没头苍蝇一样,跌跌撞撞疯狂逃命一路远去!
于是,只要有资格出手的道祖、道尊全飞出来抢宝贝去了……
“轰”地巨动!更多修者,亲眼目睹浩瀚天宇尽头,一座庞大洞窟的神威法影慢慢出现,整整三天没有淡去。里面如无尽地狱,漆黑永久,更多古陶扑在洞口向外突围,被一股莫名强大的屏障牢牢拦在了里面。然后,螺旋着又被扯入无底的黑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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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当天下午便传遍左界。
左右两界十三大宗,还有别界的诸如牟崇九、郗羽婕、阳玄、赵述、胡青冥等等也均在坐;老少不一七十多道祖云集一殿!
所有人商量的无非就是抢宝;而难得这么多道祖聚在一起,更有不少人提议干一票大的!
不得不说,这些老祖们骨子里天生就是盗匪!
溪湘汀澜仔细打量着从牟崇九手里拿过来的一根半尺长的陶枪,并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