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番僧缓过气来,立即运功祛除异常,恢复原本正常样子,望着张焚,狠狠瞪他一眼,双目之中,凶光四射。
“不知道这位是”
“这是我修持的寺院中,一位贵人。虽有大能,修持尚有不足。受寺中僧众所托,有老僧带他外出行走,增长见识。也好在游历中磨磨他的脾气。”
“原来如此,是该磨磨!”
“你!卑鄙小人,暗算害人!是不是要再打过一场”
“只有卑鄙小人才会暗中偷袭!不知道暗中偷袭的是谁”
“谁偷袭你了!”年轻番僧暴跳如雷,“我明明……”
见两人争吵,白衣老僧脸上浮起笑意:“呵呵,刳山张焚这几个月好大的名声,我还担心……想不到修为战力增长,心智倒没怎么变化。是了,难罗说起来还是大能转世,到现在还不是……”
“莫要吵闹!”白衣老僧阻止两人争吵,开始跟张焚叙话。
听他说了几句,张焚心知肚明,果然是他预想的套路。先布局稍作指点。这样程度的指点不虞泄露雪域佛门功法,由于双方的关系,说出来,却足以让刳山宗猜忌张焚。
最主要的不是锋绦子、云霖子会不会不信张焚,而是张焚会不会觉得这件事会让师父、师祖猜忌。
那这件事作为把柄,要求他帮个小忙,给点好处。于是忙越帮越多,好处也越拿越多,最终坐实内奸身份。
白衣老僧话里话外隐约的暗示,让张焚心头一冷:“原本我还犹豫,现在看来,这两人是不杀不行了!”他并不是一味山中苦修,初出茅庐的高龄少年,明明知道雪域佛门套路的情况下,不可能留下隐患。
“一味妥协倒不如拔剑一搏,剪除后患,一劳永逸!”
“年轻这个番僧是‘中观’境界,但战斗力最多比得上李法祖、万鸿畅等人,不要说金丹真人,连牧宇达都远远不如!境界虚高而已。白衣老僧虽然只是‘唯识’境的番僧。不过,他既然可以说是‘护持’年轻番僧外出远游,战斗力应该在这个‘难罗’之上!嘎煞沙门山的和尚就是这点不好,境界同战斗力不想匹配,远不如龙山各派!”
“就算他有聚丹期的战斗力,能与牧宇达争一日之短长,我也能够一搏!这笔生意做得!”
心中盘算计较,张焚杀心大气。一边却谈笑自若,不露半点痕迹。
忽然,他仿佛想起什么,合十向白衣老僧拜道:“龙山境内也有不少佛修,其中有位叫做‘如镜’的,绰号‘三绝僧’。斯人剑绝、诗绝、禅绝,是龙山境内数一数二的后起之秀……”
白衣老僧轻轻颔首道:“此人声名,老衲也曾听闻,可惜缘悭一面。”
张焚笑道:“斯人出身龙山边缘金钟寺。世上的人都说,金钟寺破败狭小,主持金钟修为平平。如镜能有今天成就,靠的是他自家妙悟。然则我却曾见一位城中青年向如镜和尚的师父金钟禅师请教过几个问题……”
“哦愿闻其详。”
张焚道:“青年问禅师……”
假如白衣老僧知道地球上的梗,一定会想:“我有一句mmp不知当不当讲”嘎煞沙门山的千山万寺,论根源更加接近地球上的密宗。现在却要听什么“青年问禅师”。
“禅师”“禅”……总算还没到图穷匕见的时候,还要维持在张焚面前的人设。白衣老僧双手合十,微低着头,含笑不语。
以不变应万变,不管张焚讲的什么,污言秽语也好,破口大骂也罢,只要始终保持莫测高深的微笑,就没人能挑出他错来。这就是佛法的好处!
衣饰华丽的僧装青年一边敌意不减,一边倒是兴趣十足,似乎想要听听龙山的同行能讲出哪般道理。
一个莫测高深,一个饶有兴趣。
张焚口中故事虽然不十分精妙,在两人听来也算新鲜。
白衣老僧心道:“此子确实心向我佛,只可惜受外道影响太深。要是多下些功夫,说不准可以把他引到正道上来。”心中倒有几分真心实意想要收揽张焚了。
“哈!”青年僧人反应完全不同,翻翻白眼,直接讥讽道:“龙山的和尚也不过如此!”
“难罗!这故事还是有些佛理的。”白衣老僧训斥了他一句。
张焚心中冷笑:“这才哪到哪啊”
在老僧示意下不动声色,继续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