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右林军一队人马在巡逻时抓住一个斥候。
此人被刑讯逼问了一番,没说出什么特别的话语,就被扔到困囚阵中看守了起来。
苏隐没有刑讯权限,不能提人来审讯。
但他是百夫长,借着边防军虎贲营的身份还是能自由进出困囚阵。
阵中囚禁着数十人,来回询问一番,以好吃好喝的引诱.
愿意说话的就多聊几句,不愿意说话的他也不强求,问的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之事。
终于,那名斥候不经意的透漏出一件事.
那紫云阁的长老来到神月宗要偷的东西,据说是一粒珠子。
再多问几句,对方也并不知道什么细节。
他则一下子联想到了道珠,倘若要偷取的宝贝是道珠,那就稍稍合理了些。
只是拿到道珠是没有用的,道珠和口诀缺一不可。
偷取道珠,非常容易理解。
假如自己知道了道珠的下落,说不定也会去偷。
但偷窃并未成功,反而被抓。
西月国又围攻了碎星城。
他突然想到,难道那长老也知道道珠和口诀之事,或者已经有了口诀,才去偷取道珠。
不对,既然被搜魂,那么口诀也会被西月方知晓,道珠就被吸收了。
或者口诀对不上也不至于进攻碎星城。
除非那长老只知道口诀所在,却不知道口诀是什么。
如此才能解释西月方知道了口诀的重要性,并确定口诀在碎星城中,才会大军压境,想要拿下碎星城慢慢寻找。
而楚国方面死活不放,应该也是知道了此中内情。
循着一丝线索猜测出如此惊天的消息,他越想越觉得可能。
数万人开战,死伤也以万计,越想越气。
底层将士们的性命竟为了区区一粒道珠而如此践踏挥霍,简直不可理喻。
身为百夫长,却也无能为力,不可能将这消息公布出来,后果连他自己都难以预料。
法宝争斗,说不定会酿成更大的悲剧。
想要制止战争,更是没戏。
双方铆足了劲,已经做好了长期对峙的准备,任何一方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唯一能做的,就是回营继续操练虎贲营,只是操练却不参战,尽量减少损失。
虎贲营经过了一个月的调整,兵士们都已恢复,但人员依旧是二百来人,未再征招。
他自己都没想明白以后的路途,所以也就不打算再冲锋陷阵下去,平白葬送了将士性命。
连日来,他一人站在本阵南侧的一处山岗上远眺碎星城。
独自思考着人生与未来。
弄得来来回回巡逻的兵士们都尴尬不已。
他所在的山岗正好是南侧哨岗一处要地,可以俯瞰整个战场。
赶他走也不是,不赶他走也不是。
苏隐一站就是数日,直到见西月方阵营中飞出二十人,骑着云兽向楚国阵营飞来,到了阵前落地。
楚国将士上前查验公文和身份,又将这一行人迎入了大营。
苏隐扭头问巡逻兵士道:“那些是什么人?”
兵士拱手道:“回禀苏将军,都是西月国前来谈判之人。”
“谈判不是在酒溪谷吗?怎么来本阵谈判了?”
“苏将军有所不知,前些天我军一场大胜,抓了两百多俘虏,这回啊,是轮到他们来求着交换俘虏了。”另一兵士笑道。
“交换俘虏!”苏隐嘀咕一句。
“不对!”转而一跃而下山岗,直飞本阵。
弄得两兵士小声骂了一句:“神神道道的,有病。”
别的好说,那二十人中就有鬼面。
当初夜袭营地救走伽珊的仇还没报,他那诡异功法也麻烦着呢。
谈判怎么会需要他,用脚指头想想都太有问题了。
落得地上,就遇上太子监军盘查,应付了一阵,才来到营地前。
发现西月方二十人中有十人被拦在了营地之外,有专人招待。
而另十人进入了营地,却没有进入阁楼,只是在北侧的营帐内进行谈判,鬼面就在其中。
他急急忙忙到来,营地前值守将士道:“苏将军,匆忙而至所谓何事?”
“你们是左林军?陈光呢?”苏隐问道。
要是换了别人,自然少不了一顿奚落或讽刺,凭你也想见我们陈将军。
但此人不同,威名赫赫,杀心暴虐,虽然最近一两个月非常安静,但可不代表他转性子了。
当即恭敬回道:“陈将军负责谈判事宜,去接待西月国使者了。”
苏隐眉头一皱,又说:“让他来见我,说我有要事相告。”
两将士为难起来,互相看看,他脸色一肃:“怎么,要我杀进去吗?”
“苏将军请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那将士赶紧说着一路小跑进营帐通报去了。
陈光正招呼着西月国谈判使臣就坐,就听到底下人来报苏隐在大营门口,吵着要见你。
“去他娘的,他想见我就见?告诉他没空!”陈光怒骂道,但未及得那将士走出去,又赶紧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