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认识而已,小子脾气爽利,是个人才。”枯瘦老者道。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说说,还有什么是你看不出的。”朗大人坏笑道,“刚才那小子闹得这么凶,你怎么没有趁机逃跑啊?”
“哼,他身有劫难,我要跟他出去岂不是为他挡灾。”枯瘦老者道。
“也对,哈哈,还是彭老鬼你精明。”朗大人笑道,“可惜错过了这个机会,不知何年何月才有漏洞让你出去了。”
“在牢中又何妨,出去有何意义。”枯瘦老者叹息道,“大家不都在牢笼中嘛。”
“不提这些,来人啊,搞些下酒菜来。”朗大人含糊摆摆手,储物戒中拎出一坛酒和两个酒杯来,“云裳霓酒,碎星城的佳酿,来,喝上一盅。”
两人对坐饮酒,狱卒们着急忙慌的准备酒菜。
枯瘦老者一饮而尽,咋摸着嘴巴,赞叹不已:“好酒,好酒,羽裳楼还如当年一样吗?”
“一如当年,当年的人,当年的酒。”朗大人道。
“好,好,好酒。”枯瘦老者再饮一杯,说道,“看在你这好酒的份上,老彭我就提点你一句吧。”
“哦,还有提点,那倒是要听听。”朗大人笑道。
“外面那小子,因果不全。”枯瘦老者神秘道。
“因果不全?”朗大人神色一肃,道,“当真?难道他非此界之人?”
说这话的时候他已是传音了,更是左右张望,怕有人偷听。
“非也,应是此界之人,但因果线却被高人斩断了。”枯瘦老者传音道。
“斩断?”朗大人若有所思,“天底下能斩断因果线的就那么几位,怎么可能?”
“具体的事情谁又能知道呢,不过,老朗啊。”枯瘦老者问道,“你可曾记得二十余年前大燕国传下的一纸诏令。”
“记得,燕国圣人亲自下场搜寻,算算那小子的年纪。”朗大人惊呼,“你是说。”
“不可说,说不得。”枯瘦老者饮下一杯,悠悠道,“大道五十,遁去其一,其一为变数,其一为天意,不可测,不可说,不可触摸也。”
“变数。”朗大人痛饮一杯,沉思片刻,笑道,“还是彭老鬼你这眼珠子绝啊,什么都能看穿,换了别人两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了,来,喝酒。”
“喝酒。”枯瘦老者举杯共饮。
两人在牢房中一饮一啄,时而窃窃私语,时而默不作声,时而哈哈大笑,一番尽情畅饮,直至凌晨才泱泱散去。
临走时,相对无言,朗大人道:“但愿那个变数真是个变数吧。”
枯瘦老者笑而不语。
“走啦,回去挨骂去啦。”摆摆手,朗大人大步走出天牢。
一道流光飞入城主府,守卫本欲阻拦,却见流光中那矮小老头就吓得缩回了头去。
城主铁无生正在庭院中喝茶,武胜雪在旁伺候倒茶,动作不熟练还洒出了不少,弄得他眉头越来越皱。
看着武胜雪低眉顺眼的样子,天不亮就跑来求自己,这个苏隐有那么重要吗,你脾气从小就倔,何时求过人呢,铁无生心里没来由的就讨厌起苏隐来。
眉头一抬,见流光飞至。
“切”了一声,继续喝茶。
“哎呀,老铁,起得这么早啊,老五也在啊。”来人正是朗大人,笑嘻嘻道。
“胜雪见过朗前辈。”武胜雪揖礼道。
“苏隐呢,怎么没有带过来?”铁无生问道。
“哎呀,稍稍出了点状况嘛。”朗大人嘻嘻哈哈道。
“苏隐怎么了?”武胜雪着急问道。
“这个,这个。”朗大人支支吾吾着。
铁无生不耐烦道:“有屁你就放。”
朗大人一咬牙,说道:“行,我就说了,要说这小子也是有两把刷子,我去的时候他拎着那个叫,叫史法的刚走出天牢,正要大闹军法堂呢。”
听到这,武胜雪松了口气,她担心苏隐有所不测,所以着急来求师父,师父又派了朗大人去接苏隐过来,只要他没被天牢中的诡计害死就没有大事了。
“我一看那还了得,就劝他稍安勿躁,我们城主正等着你呢。”朗大人继续道,“结果这小子口出狂言,目中无人,嗨,把我给气的呀,我就揍了他一拳。”
“什么!”武胜雪惊慌道,“他,他怎么样了?”
朗大人可是被吓了一跳,道:“没死,没死,小样骨头倒挺硬的,死不了,我让乌堂把他送回虎贲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