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你儿子遇人不淑,被那贱女人害了还不自知。”苏隐怒道,“还有那英天树,猥琐其中,定也可以审出些问题出来的。”
“判他死刑,判他死刑。”陈振父亲丝毫不理睬苏隐的话,只是呼号着,死死瞪着他。
周围群众也被怂恿着高声附和道:“判他死刑,判他死刑。”
“混账,哪些人在背后怂恿!”苏隐怒道。
一旁的术星和蒋干心中冷笑不止,看你今天怎么被玩死。
“啪啪”惊堂木拍下,申屠明怒道:“安静,苏隐你再咆哮公堂,我便将你重刑伺候一番。”
“申屠大人明察,扰乱公堂的何止我一人,还有他,还有他们。”手一指陈振父亲和门口的百姓。
那哪成,百姓们纷纷手指回来,戳着苏隐骂声不绝,有骂杀人魔头的,有骂胡搅蛮缠的。
“啪”申屠明道:“肃静!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众人才渐渐平息。
蒋干适时拱手道:“申屠大人,此事甚为清晰,苏隐私自斗殴,残杀百姓,人证物证确凿,按军律因废去修为打落凡尘才是,还请颁下刑罚以震军心。”
武胜雪赶紧说道:“申屠大人,陈振与萧红如何结识,英天树又何以在其中,史法又如何这么巧在附近巡逻,还有陈振的遗体尚需查验,诸多疑点不得不细细查证啊。”
申屠明沉思一阵,尚有犹豫。
下首坐的一老者也捋着长须道:“老夫亦难以判断,此事当容后细细查勘一番再做定夺。”
蒋干说道:“陈老未必谨慎了,若是事件有疑,当细细查勘,可此案件如此清晰,何需再断,况且百姓呼吁正义之音不可不听啊。”
门口的百姓又适时喊叫起来“判他死刑,判他死刑。”
“肃静!”申屠明一拍惊堂木,道:“来人,将萧红和苏隐一并收押,择日再行升堂定案。”
萧红大惊,大叫冤枉。
蒋干等人也都惊讶不已的看向申屠明,问道:“申屠大人何故将萧红收押?”
“萧红是第一当事人,也有嫌疑,理应收押,以免不测,你们放心,不会对其刑讯逼供的。”申屠明又一拍惊堂木。
喝道,“退堂。”
就这样,一人来,两人回,苏隐狠狠盯着萧红。
说道:“萧姑娘可好好保重性命,莫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死了,你一死真凶可就没有了,那我就倒大霉了。”
几句话说得萧红心惊胆战,更是悔恨不已,自己怎么趟到这么浑的浑水中来了,原本不是说好是个小案子无人晓得的嘛,怎么现在变成了大堂公审了。
押回了天牢,苏隐也算暂时躲过了危机,洪晃再次到来,已经查到些眉目,尚需时日,如今只能加紧查探。
而武胜雪则没能来探望,但乌堂带着一队五十名将士守在天牢外,一副严阵以待,随时冲进去抢人的模样。
永州府,宁远城,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内,阮明天捏碎了手中玉简,又掀飞了桌上的茶碗,吓得身旁几位仙使低着头不敢说话。
“混账,混账,这帮只收钱不办事的王八蛋。”阮明天一脚踹飞跟前的案几怒道。
底下跪着汇报情况的梅画、断了一臂的英天树和哆哆嗦嗦的柳长风,其余仙使也噤声不言。
阮明天那个恨啊,好不容易做个局,苏隐居然上钩了。
就这么一个必死之局,居然没能弄死他,明明买通了申屠明,为什么又做出暂时收押延后再审的决定呢,难道是狮子大张口,想要更多,这帮白眼狼。
在仙盟中他地位尊崇,手段自然也多。
在外界,宗门也好,世家也罢,都有他下手的地方,就像当初在灵剑山,梅画一言就可以将苏隐扔到万剑狱中五年。
然而,此时苏隐隶属边防军部,仙盟的手插不进去,想要干涉军部事宜都要十分小心谨慎,绝不能被人抓住把柄。
否则仙盟和军部的脸皮一旦撕破,自己绝对是替罪羔羊,毫无疑问。
也正是这样的麻烦,才导致他如此生气,否则早就能将苏隐钉死了,案子也能办成铁案,任谁都翻不动的。
“长风,英天树!”阮明天思索片刻道。
“属下在。”两人伏首道。
“你二人即刻前往天牢,告诉史法,今晚,要么苏隐死,要么他全家都死。”阮明天怒气丛生。
呵道:“你们也扮成狱卒配合他,不提着苏隐的脑袋就不要回来见我了。”
“是,属下领命。”两人再伏首才出了大殿。
阮明天气得一甩长袖,大步走去,连准备临幸的仙使都懒得碰了。
单膝跪地的梅画此时才松了一口气。
只有她一人知道,不是申屠明多么公正严明,而是阮明天托她赠送的大量上品灵石,她全截留了,一颗都没给。
申屠明自然不会来索贿,自然秉公办理。
仅此一项就让苏隐今日在军法堂上轻松不少,至于梅画为什么这么做,也是她心中的一丝期望使然,似乎这个苏隐有一天能解救她出苦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