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的修士们也都没有再骂了,都是军士,气血方刚,打架打输了,气焰就没那么嚣张,到哪儿都一样。
苏隐又拱手对黑甲修士道:“神威军阻挠百姓应征虎贲营,此事千真万确,还请将军主持公道。”
“放屁,我们何时阻挠过你。”这回,陈少安和几个陈家修士可真急了,这帽子扣的太大,他们可受不了。
黑甲修士为难不已,明知道他在胡说八道,但就是不好反驳,主动反驳就有惧怕神策军的嫌疑,那是万万不能的,于是向众人问道:“你们可有阻碍他应征?”
众人赶紧摆手否认。
“这只是军中斗殴。”
“不错,两人私下斗殴而已,与虎贲营无关。”将士们叫道。
“我是兵士吗?我属于哪个军哪个营?”苏隐跳起来,大喝道,“我只是密云城中一介百姓,热心于边防军事业,愿为苍生守边,特来应征入伍,没想到被神策军如此对待,百夫长滋事寻架,打输了之后,神策军上百人围困我等,命垂一线之际,虎贲营竟缩头缩尾,毫无男子气概。”他长枪一戳地面,气势全开,精气神凝于一线,怒骂道,“简直荒唐!”
自从能使出惊云劲后,苏隐每到关键时刻都以此招应敌,如今将其应用于虚处,起劲发而不出,一声“简直荒唐”竟让天地变色,场间上百修士的气机都为之一震,众人惊得说不出话来,眼前的年轻人简直如尊大神一般,气势恍若实质,和军中千夫长都有得一比。
半晌,黑甲修士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虎贲营的威严绝对要保住,说道:“道友既然觉得事情委屈,可以上诉至军法堂,那里必定能还道友一个公道。”
又对着神策军众人道:“诸位,此为虎贲营重地,闲人不可逗留,诸位将士若有冤情,也大可上诉至军法堂,是是非非必定有论断,还请散了吧。”
虎贲营的人都发话了,众人一时不知该不该继续闹下去,都看着冯少安,他也是被苏隐刚才的一喝吓了一跳,回想起刚才他近距离一拳简直要了自己半条命,虽然此时人多势众,但那气势不可小瞧,再想起大哥陈少康的战绩和那恐怖的爆炸,心中一寒,怒道:“混账,我们军法堂上见,走!”说着带着人呼呼啦啦的回去了。
苏隐“切”了一声,回头见黑甲修士要回去,连忙上去道:“这位大哥,小弟还要应征入伍呢。”
黑甲修士回头看苏隐满脸堆笑,哪像是刚刚愤世嫉俗,慷慨陈词的样子,问道:“你真的要加入虎贲营?”
“当然,小弟真心想加入虎贲营来着。”说着,学着洪晃的样子把一个储物戒塞到黑甲修士手中。
黑甲修士一愣,赶紧推回储物戒道:“军中岂可收受贿赂,万万不可。”
看得洪晃和任姓将领一阵尴尬。
洪晃连忙上前道:“林将军,这位是我们琼花宫的主簿长老苏隐,的确是来应征虎贲营的。”
任姓将领也上前道:“林正,苏长老是任某引荐担保,应征虎贲营,这是应征名帖。”说着递上一块玉简。
林正接过玉简,看了一番,说道:“敢情你还来真的。”又看看任姓将领,担忧道,“任大哥,你这担保,可得悠着点啊。”
任姓将领擦擦额头上的汗,苦笑道:“行了行了,林兄弟赶紧登记吧,武将军能不能同意还两说呢。”
顺利登记完毕,一行人告别了林正,期间苏隐又想给他塞储物戒,但还是被拒绝了,只好作罢,结伴离开了大营。
一路上,洪晃说道:“苏长老手段惊人,老朽佩服啊。”
苏隐嘿嘿一笑:“不行不行,我这点打架本事算什么,还是要看洪长老手段柔软啊。”
“诶,三拳干掉三人,丝毫不拖泥带水,仅此一点就胜过大半修士,而临场发挥,掌控舆论,苏长老果然是高手啊。”洪晃赞叹不已,“老朽学习了。”
苏隐被吹捧地轻飘飘地:“我也是不得已,总得亮亮相,出出名,不然进不了上层的法眼,入不了虎贲营啊。”
两人一路互相吹捧着,回到了琼花阁。
军营中,苏隐揍了陈少安一顿的事情早就传开了,这位在琼花城和星幻秘境得罪了宗门和世家的小子又得了琼花宫的垂青,如今刚到密云城,尚未入伍呢就揍了汴州陈家之子陈少安,结果还啥事没有的晃悠着出了军营,简直匪夷所思。
神策军大帐内,一个穿着淡灰色长袍的年轻修士,听着底下人的汇报,哈哈大笑着:“就这么白打了一顿,还骂了他们一顿就走啦,哈哈哈,真是人才啊。”
“瞧把你乐得,不就是斗殴嘛。”一旁打坐的蓝衫女子说道,此人眉眼清丽,正是和秦汉有过节的琅公主。
“你懂啥,那个陈少安我想揍他想了很久了,就是找不到机会,想不到这个苏隐一来就把他给揍了,改天得好好会会这个人,好好学习学习,取取经。”灰袍青年兴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