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隐借势向左侧滚去,迅速略过吴剑,再起身时,摘星枪已在手中,直至而出,映着月光戳爆了光头长老的脑袋。
吴剑站稳之时,见苏隐奔向别处,心知光头情况不妙,可也没有余力去阻挡,只能再吞下一粒疗伤药,一言不发,尽快治疗。大爆炸带来的伤势,冲击波般热浪烤伤了他的五脏六腑,金丹运转不力,若不是他天生异禀,以之前大爆炸的距离,恐怕金丹都能被轰碎。
之后的苏隐纵横场间,收割着全场所有修士的脑袋,大约有三十五名修士,其中五名金丹,三十名筑基,最后只留下吴剑一人。
而在外围还有八九个筑基修士,原本还远远的看着情形,直到苏隐猛地一抬头,瞳孔已然是金色,杀意如实质般碾压众人,吓得他们头也不回的逃得无影无踪。
此一役,陈家大败,兴师动众却铩羽而归,近乎全军覆没的战绩简直惨不忍睹,其实陈家余下的几名筑基基修士还是有机会的,苏隐狂暴的姿态不会持续太久,只要能勘破这一点,还是有机会干掉他的。
然而,人心是复杂的。
他的杀气近乎实质,浓郁的散出,如一头受伤猛虎一般,自从他引出爆炸的那一声“一起死吧。”便已震慑住天地,再加上之后的强横杀人。
别说外围的是筑基期弟子,就算是有金丹长老,也不敢再上来送死了,更是要躲得远远的,免得被他盯上,毕竟这只是一个任务,已经有如此重大的伤亡的情况下,任务失败是正常的,而此时出头去找那人的麻烦,结局可就两说了。
苏隐杀光所有修士,身上金色瞳孔也黯淡回了黑色,体内拿到金色流光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他一瘸一拐的回到坑边,看着不远处的吴剑,此时吴剑已经有了些气力,可以再战。
吴剑说道:“还是小瞧你了,即便派了这么多人,还是小瞧了你。”
苏隐看着他,神识一动,原本不知被炸到哪里去的榜眼枪从残碎瓦砾中飞出,回到他手中。
却不见刚才被挑飞的血舞枪的踪影,苏隐冷冷说道:“血舞枪还我。”
吴剑看出苏隐的虚实,猜测他也是强弩之末,说道:“哼,碎鳞杵交出来。”
苏隐眯起眼睛,与其对视,半晌,“铛啷”一声,金色长杵扔出。吴剑也将血舞枪扔出。
接过血舞枪,苏隐又是喷出一口血,吴剑却没有上前拼杀,只是说道:“苏道友这般手段,着实厉害,此番与陈家结了仇,不知以后是何打算?”
苏隐又吞下一粒疗伤药,仰天笑道:“区区一散修谈何打算,四海为家,游历天下,何来仇怨,仅见不平之事,就凭这一腔热血,快意恩仇一番。”又拱手道,“吴兄,告辞。”
说完,转身一瘸一拐的离开了,来到光头长老身边还不忘顺走了他的储物戒,一路连带着顺走了七八个弟子和另一个金丹长老的储物戒,其余的散落在周围,若是去拿也不是不可,可破坏了这潇洒的气氛,不知道,青青姑娘有没有在看,仅是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决定放弃那些储物戒,保持一个酷酷的形象比较好。
宫阁中夏青青、萧柔看着场上情形,已然说不出话来,从危机时刻身中数箭,到引爆符箓,再到被人围攻,发狂突围杀人,收割一颗颗脑袋,连原本死去了的修士也要割下脑袋以防万一,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丝人性,简直如野兽一般。
两人都是大宗门出身,见过的宗门内比武,怎有这般血腥,而宗门间互相杀戮,她们也大多只是听说,很少亲眼见到,即便见到的,也是双方杀上百来个回合最终才有伤亡,哪像苏隐这样以伤换伤,以命换命。
夏青青算是理解了琼花婆婆的话,底层修士想要出头,所付出的岂是她们可以想象的。
吴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叹了一声,发出一张传音符,就开始收敛周围修士们的遗体,也顺便将储物戒撸了个遍,反正,他们的储物戒全是苏隐拿走的,这么一来,虽然受了极重的伤,但可是大赚了一笔,尤其碎鳞杵都到了他手中,不经意间倒是笑了出来。
琼花宫以中立为立世之本,眼见苏隐炸出这么一大坑来,都损坏了宫防阵法了,而倒下这么多修士,这么大一笔收益却不能去捡,明明可以大摇大摆出来收割众人的,却被中立这两个字束缚住。
那个臭小子把宫门广场炸成这个样子,不要赔的吗?广英也好,追龙也好,心中已经将他骂了一百遍了。
然而此时和苏隐关系还算不错,又怎么叫人家赔呢。
至于陈家,陈家焦头烂额的事情可就多了,此等大事足以撼动一个家族的威严,一个处理不好,其他世家见他们势弱,合力冲上来咬一口,恐怕损失的远不止眼前这么几个修士。
这些都不是苏隐所关心的,他只是一瘸一拐的走向远处,一边迅速恢复,一边戒备四周,此时的他情况极差,勉强以强悍的身体撑住伤势,而口袋中火爆符、雷爆符一张都没有了,那可是他安全感的来源。
而周围忽远忽近,各路人马的神识来来回回肆无忌惮的在他身上扫过。在街角,他也看到了项云,项云本打算冲出来救他出去,但是苏隐眼神示意不可,项云只好静静在一旁关注着。
苏隐抓紧一切时间恢复,直到前方出现了一个高大的男子和一个中年男子,正是于家少主于向安和他的护守。
从站位上看,于向安偏后于中年男子,显然是防备着苏隐随时暴起突袭。
于向安拍着手,笑道:“苏道友两次出手,都令本少刮目相看,酒宴上能掐住陈少康喉咙,如今又能杀光他的修士,佩服佩服。”
苏隐停下脚步,气势收敛极致,一丝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