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秀英一把抓住他衣襟,道:“说是辰时,就是辰时,此时乃辰时之始,先生莫急,待辰时之尾,秀英必不会阻挠。”
阮云无语地坐了下来,这一头一尾又是一个时辰,如此折腾又有何意义呢。
许久,天边已然大亮,街道上也传来了行人走动的声音,坐了一夜的阮云此时站了起来,说道:“辰时已过,郡主还请让开。”
何秀英急忙抓住他袖子却被阮云甩开,阮云向前一步,大喝道:“苏隐,还不出来受缚。”
话音刚落,“轰”的一阵低沉的轰鸣声从屋内传出,阮云等人明显发觉周围的灵气全部汹涌地涌入屋内。
轰鸣声不断,灵气越来越多的涌入,形成了一个极大的旋涡。
“这,这是。”吕宾看着这一切,想到一个可能,但惊得不敢说。
“那小子是在筑基?”阮云惊呆了,什么人会在这种情况下筑基,随便被人打断一下不就毁了吗,这小子不知道我们是来抓他的吗,什么意思啊,以为我们是来保护他的?
他是蒙了,修仙界这么些年来,哪有人在这种杂乱无章的环境中筑基的,筑基之时浑身灵气会涌入气海,以期最后一次全力地改造气海,所以绝对是一个修士防御最脆弱的时候,别说是被其他修士打断,就算是个凡人向他扔几块石头,说不定都能毁其前程。
这苏隐到底什么人。
“苏隐,装神弄鬼什么,快快出来!”阮云又喊了一声。
屋内依然是大量地吸收灵气,轰鸣声越来越大。
阮云走上前一步,吕宾咬咬牙,拔剑挡在了前面,说道:“阮先生,我等远日无仇,近日无怨,三思啊。”
戚成也赶紧站在了吕宾身边,苦求道:“阮先生,我等愿效力城主,都是自己人啊。”
阮云有些犹豫,此次带兵前来,其实是城主本就怀恨苏隐破坏了自己娶老婆的好事,想要让他吃点苦头,而战场前线有人汇报就是这个苏隐,正面和出云子对了一招,还活了下来。
那可是出云子啊,梁天元自己和出云子对一招都不一定能活下来,如果是一个人说,那情报还有假,可多方回复都是一模一样的回答,这就不能不引起注意了。
难道他就是那个高人?酒泉道人三个就是他杀的?何秀英背后到底还有没有其他高手?这些问题一直如鲠在喉,正好趁此机会来试探试探,是敌是友总要说道说道。
而如此高手,何秀英身边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战力存在,这对城主的掌控不利,趁其重伤,也要将他捉来,要么留着自己用,要么杀了,总要有个结论。
也是抱着这么多复杂的目的,阮云才亲自出马,也得到了城主的“可以自主决定该怎么做”的授权。
却不想,苏隐在此关节筑基了。
此时插手,苏隐必毁,城主少了一个威胁,说不定根本没有其他高手在背后,他就是那个高手,只要一举拿下,何秀英这些人不足为惧。
若是不插手,虽能结下一个善缘,城主那边却不好交待,万一他将来不受控制,城主处理得棘手,必定埋怨自己当时没有把他扼杀掉。
真是麻烦,正犹豫间。
天空变黑了,朗朗乾坤,天刚刚大亮,竟变黑了。
天空没有一片乌云,只是太阳变得朦胧,变得暗淡。
“这天象。”阮云喃喃道。
随后狂风大作,如龙如虎一般嘶吼着,风穿过门墙,敲得各种家具铛铛直响。
“天地异象,这到底是什么筑基啊。”戚成说道。
白天变黑夜,狂风肆虐天地。
小屋中“轰”一声一道白光直射天际,成为了天地间唯一的光亮。
阮元双目圆睁,大声道:“金甲卫何在!”
金甲卫士肃声应道:“金甲承乾,护佑天下!”
“糟糕!”众人心中闪过一丝绝望。
阮元发令:“速抓捕苏隐归案!敢阻拦者杀无赦!”说着持剑推开何秀英,杀了出去,八名金甲修士更是闪着金光连阵压来。
戚成扶住何秀英,想上前却是不敢。
吕宾抽出长剑,祭出盾符,守在屋前,他怎么说都是筑基修士,对上阮元这般凝气期的也是不惧,只是那金甲卫士势不可挡,他也自知力有不逮。
一金甲卫士上前一刀劈出,吕宾大声道:“筑基大防,乘人之危,实乃小人做法,阮先生三思。”
阮元祭出大刀跟随劈出,道:“少说废话,在城主眼下岂有抗命之理。”
护盾碎裂。
吕宾双手掐诀,手中闪电萦绕,蓄势待发。
一金甲卫士持盾,一金甲卫士持剑,双向合并杀来。
吕宾雷法释放,砸向持剑者,却被持盾卫士一击撞飞,口吐鲜血地倒在瓦砾中,另有一金甲卫士上前将吕宾五花大绑扔在地上。
“吕叔!”何秀英大呼,戚成也赶紧上前持剑抢人,那金甲卫士一脚踩着吕宾,一把大剑指向戚成,喝道:“闲杂人等,退下!”
与此同时,其余金甲卫已经率先冲入屋舍,眼见苏隐盘腿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