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儿不爽道:“梅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替他开脱吗?”
梅画淡然道:“我只是替督令着想,如此人才未必不能为督令所用,就此废去未免可惜。放心,回去后我会亲自和督令大人解释的。”
“哼!”媛儿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秦掌门,我早就听说贵派万剑狱之名,削骨断魂,特别适合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如就将他关入万剑狱,关他个十年。”
一听万剑狱,还有十年,苏隐头皮发麻,万剑狱苦刑之罪声名何其之大,和它比起来黑炎晶矿挖矿就像是度假一般。
玄霜立即上前道:“仙使此议不妥,万剑狱乃惩罚叛宗弟子之所,于理不符。”
“这么说,苏隐所为之事皆符合灵剑山掌门之意,样样作为皆是秦掌门你的授意?”媛儿道。
“非也,本座并未授意其做事。”秦掌门说道。
“原来如此,苏隐擅自行事,屡次挑拨赤星门和五蕴派,连督令大人威严也不放在眼里,当属叛宗,入万剑狱有何不可?”媛儿大义凛然道。
得到媛儿眼神授意,秦明站起说道:“属下认为仙使所言甚是,灵剑山向来主张维持三大派平衡,而苏隐此行屡屡生事,破坏团结局面,当予以重罚,以示宗门公平中正之心。”
紫轩也附和道:“万剑狱不伤性命,反而磨炼性格,的确适合此次刑罚,属下赞同。”
随即又有数名长老表态支持。
玄霜大怒道:“万剑狱绝不可行,掌门请三思。苏隐修为尚浅,剑狱之苦众人皆知,入狱十年,就算能活下来,怕是此生修为就此止步,灵剑山难道真的退缩到要自断前程的地步了吗?”又扭头对众人说道,“新一代的传承中,你们哪个弟子能比得上苏隐,就因为他已经拜师穆光,不能再拜你们,你们就如此排挤他,殊不知,错过此子,灵剑山的前途又能走多远?”
一番惊天话语,将这里的遮羞布彻底掀开,不愧是玄霜,处事说话也是个轰轰烈烈的主。部分长老都有羞愧之意,但也有人反而发起飙来。
紫轩就是一个,他站起身力驳:“玄霜堂主此言差异,战力高就是一切都好,那还要那些长老们干什么,大家都到广场上斗上一番,排个三五七名,学那凡间土匪山寨,个个坐交椅罢了。”又一指苏隐,怒道,“你不服管教,明明是聚剑堂弟子却要跑去战剑堂,不爱同仁,一枪戳伤许锋子孙根,更是残害陈木端,不敬长辈,与齐长老冲突更是斩下他一条臂膀,不听号令,屡次冲撞刑律院押解。桩桩件件,冥顽不灵,自作自为,如今酿成大祸,置宗门于险地而不自知,你说说,你该不该罚。”
紫轩的怒喝,句句诛心,苏隐也被他弄得愣了一愣,想反驳几句,却又不知如何反驳,诸位长老和堂主看着自己,有的厌恶,有的惋惜,有的怜悯,他忽然间,仿佛明白了,自己的下场已经定下了,而这里只是走走过场罢了。
就连玄霜,他应该也是知道了自己的下场的,只是还不甘心地想再争取一下罢了,谁让自己没有真正的靠山呢,师父早就去了,师尊天一道人又在闭死关,谁又会真正的为自己争取利益呢。
堂上又是数人争执一番,秦掌门终究拍了桌子,说道:“既然如此,苏隐顽劣不堪,屡次违背宗门意愿行事,形同叛宗,本该毁去气海,贬为凡人,然仙盟仁慈,念在其亦有些许功劳,未来可期,改判其入万剑狱十年。”
玄霜跪倒在地,眼中含泪:“掌门三思啊,不可断送灵剑山的未来,堂下弟子们都看着呢,若有此刑罚,何人再敢为宗门出力啊,你难道要看着灵剑山断送在自己手里。”
秦掌门一掌拍碎桌子,怒道:“说什么疯言疯语,此次围猎死了这么多弟子,还没治你的罪,若是想不通了,战剑堂就交出来,你管不好,不代表别人也管不好。”
这话已经是动了真怒,玄霜还要再说,一旁两位长老赶紧拦住,求情道:“掌门息怒,玄霜一时激愤,常常胡言乱语,掌门不要在意。”一边催促着玄霜赔罪。
玄霜话堵在嗓子眼,不敢再说话,也僵着不肯赔罪。
梅画此时说道:“十年的确太长了,年纪轻轻,十年就是一代人,再出来也是没用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不解,仙盟到底是要弄死苏隐还是要救苏隐呢,你们私底下到底是怎么谈的。
连秦掌门也一时拿不定主意,这梅画仙使性情冷淡,昨夜密谈也不参加,此时屡屡出言维护苏隐,究竟是何意。
苏隐算是黑暗中看到一丝光亮,连忙拜倒:“属下愿意改过自新,只愿早日能为督令大人出生入死,绝无二话。”
这一说话,众人更是呆了,三大派的弟子公然扬言要效忠于仙盟督令大人,若是在平时,这话被掌门听到了,非要揍个半身不遂再说,三大派归仙盟管辖,却绝不效忠仙盟,而是各自保持自立。
所以就算秦明这般实际投靠了阮明天的人也是不敢公开的,那块刻着阮字的玉牌也是早早藏得严严实实,哪敢透露半分。
如今苏隐公开宣称效忠阮明天,气氛就诡异了,两名仙使在场,可不敢罚他,连斥责他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