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一睁眼,眼前是个年轻的胖子,衣衫褴褛,鼻青脸肿,正盯着自己,靠近的脸上毛孔一清二楚,他吓了一大跳,一拳打出。
“哎哟。”那胖子捂着鼻子鬼叫着退了数步,骂道,“好你个苏隐,枉费老子这么辛苦地照顾你,一醒来就打人,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听那声音熟悉,再细一看,不是张七丰又是谁。
在环顾四周,见周围都是精铁栅栏,糟糕,是个牢笼,又见前方就有看守的赤星门弟子两人。
不用说,肯定是被赤星门囚禁了。
回头见张七丰还在鬼叫骂街,苏隐道:“不好意思,刚才没看清是你,你怎么在这里?我们都被赤星门抓了?”
张七丰见他刚醒来一副无知的样子,也懒得计较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道:“废话,不是赤星门抓的,还能是谁抓的啊?”
“你们不是逃跑了吗?”
“那也得看运气的不是,老子运气不好,撞到的是齐北风那个王八蛋,当然打不过他,就被抓回来了。话说可真有你的,听他们说,你干趴下他们一个筑基高手。”张七丰八卦的问道。
“嗯,是个叫乐常的。”
“对对,那个大美人还来看过你好几次呢,每隔两三天就会来看看你死了没。”张七丰嬉笑道。
“每隔两三天?”苏隐连忙问道,“我昏迷了多久了?”
“前前后后,大概十七八天了。”
“这么久,现在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张七丰两手一摊:“我又怎么会知道。”
见牢笼里只有张七丰和自己两人,又用力掰了掰牢笼,发现纹丝不动,才无奈的问道:“霍江和穆城呢?”
“谁知道呢,可能已经逃出去了吧,或者也有可能直接被杀了。”张七丰耸耸肩道。
苏隐深思着:“赤星门到底打得什么主意。”此时他才发现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他都没有传音给玄霜,告诉他们袭击自己的不是五蕴派,而是赤星门的人。
自己在抓住人质的时候明明有机会,但却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竟忘了发传音符,如今,过去了这么久,外面是什么情况了呢?开战了吗?不知霍江他们逃脱后能不能及时汇报情况。
“就这样无聊的消磨时间么。”想多了也没用,苏隐苦笑道。
张七丰一听,呵呵笑道:“那倒未必,那边的牢笼就关押着五蕴派的人,没事可以找他们骂着玩的。”说着,扭头朝角落处喊道,“五蕴派的孙子们,出来找骂了。”
他此时才发现角落处还有个一模一样的牢笼,里面关着四个人,想必都是五蕴派的弟子。
那边的弟子被挑衅到,也气愤地回骂过来,张七丰开心的和他们唇枪舌战起来。
苏隐仔细看去,注意到了对方人群中一个默不作声的人,竟是老熟人,五蕴派的梁英杰。土石村时,就是他和吕萱诱拐多个村民献祭优昙魔花,被识破后更是招来赤雷,然后还参与屠杀村民,直至最后紫轩赶到,他和吕萱见势不妙就逃之夭夭躲过了一劫。
想不到,仇人竟在此地再次相见,当初的梁英杰还是凝气期,三年多未见,苏隐仍然看不透他修为,想必已经晋升了筑基。
“梁英杰!还记得我吗?”苏隐横眉大吼道。
众人停下骂战,看向这个年轻人,又看向梁英杰。
梁英杰嘿嘿笑道:“想不到当初土石村的穷酸小子也已经凝气期了,真是天意难测,不过,你我都是阶下之囚,你想来送死都没有门路啊。”
张七丰问道:“怎么,那人和你有过节?”
“何止是过节,乃是深仇大恨,私养优昙魔花,残害凡间村民,公然违背仙盟禁令,临阵脱逃,导致他师父赤雷长老命丧紫轩之手,如此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人,简直是修仙界的败类!”苏隐掷地有声的斥责道。
就连五蕴派的弟子,听到这些话后也都看向梁英杰,他们都知道赤雷三年前在外陨落,却不知详情,想不到在这里听到这些内情,尤其是临阵脱逃之事,传回宗门的话,必将迎来重罚。
梁英杰恼羞成怒大骂道:“你这臭小子,休要血口喷人,什么优昙魔花,什么临阵脱逃,无凭无据的疯狗,谁会信你。”
“哼,不需他人相信,只要我逃出此地,必杀你,还有那个吕萱。”苏隐咬牙切齿着威胁道。
他从小无父无母,虽说由石承平收养,然而毕竟是个男人,很多事情是做不周到的。从小到大,村里人多多少少都照顾过他,可以说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土石村当时无辜枉死的村民,一直是他心底的痛,魁首赤雷已死,剩下的就是侥幸逃脱的梁英杰和吕萱。
而某种程度上,紫轩有能力去救村民而不救,也是影响着苏隐一直不肯向他低头的重要原因。
“哟,身为囚犯了都这么精神,还要杀人啊。”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扭头看去,是两个赤星门弟子,说话的是其中一个十七八岁年轻女子,一身短衣简装,干净利落打扮。另一个看着也是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一身华服,相貌清秀。
女子眼神不屑,冲张七丰说道:“胖子,说了只要他一醒就要立刻通知我们,怎么不听话,是不是还想挨揍?”
“哪里哪里,这不是他也才刚醒嘛,我正要通知尤仙子呢。”张七丰赔笑道。
尤仙子上下打量着苏隐,此时的苏隐早已被换上了新衣服,可多日的昏迷和囚笼的脏乱还是弄得整个人邋里邋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