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头是岩铁造就,比青木更硬,想必是可以的。”管事答道。
略作思考,苏隐举起状元枪,枪身一震,隐隐鸣动,笑道:“那就选他了。”
第二日清晨,山间薄雾尚未消散,苏隐背着行囊回到了北院屋舍,辛志已在等侯了,他背上却背着一个大酒壶,打了声招呼,两人就往北走去。
沿着山路走出一个时辰,天边已大亮,照散了晨雾。
两人来到一片大森林中,见四周都是参天大树,每一颗都有两三个人环抱那么粗,通体黑色,树高不见顶,密密麻麻遮盖天空,仅从树叶枝丫的缝隙中漏出些阳光来。
苏隐苦涩道:“辛大哥,不会就是要砍这些树吧。这么大,砍下来也带不回去啊。”
辛志在前边带路:“当然不是了,这些是普通的黑杉木,这片林子叫做黑暗森林。可别乱走,出了人命可没人管得了。再往前走,过了这片森林就到了。”
“还会出人命?”
“以后你就知道了。小声点,咱们快走。”
两人又走了半个时辰就走出了森林。
眼前一片开阔,一眼就能看到前方山谷间生长着的大片树木,树木不过一人多高,一人环抱粗细,树干光溜溜呈青色,只有顶部长有一些叶子,模样甚是怪异。
山谷内不同位置有零散的不少修士,有的还在砍树,有的坐着休息,想必都是北院的弟子。
辛志说道:“前边就是青木林,这几天就吃住在这里了。”又带着苏隐走到山谷外围一处简易屋舍处,拱手问道:“苏监事,苏监事可在?”
屋内传出个慵懒声音:“大清早的谁啊,进来吧。”
两人进到屋内,见酒气冲天,满地狼藉,床榻上坦腹躺着一个胖子。
辛志笑脸盈盈奉上大酒壶,说道:“小的辛志来看苏监事啦,这是上好的素香馥,嘿嘿,这是新来的弟子苏隐。”
又回头使一眼色,苏隐赶紧躬身道:“弟子见过苏监事。”
大胖子坐了起身,盯着那大酒壶,乐的嘴角扬起,又斜眼看看两人。
说道:“你小子就知道使这坏手段,本监事可不受贿,拿走拿走。”
辛志假装为难道:“是小的不好,坏了这的规矩,可是小的还要去砍树,喝不得酒,这上好的素香馥不就浪费了吗,真是可惜啊可惜。”
胖子擦了擦口水,摆摆手道:“罢了罢了,酒是好酒,浪费了可惜,下不为例啊。”
“好咧,下不为例,一定的。”辛志笑笑。
又小心道,“苏监事,你看这苏隐初来乍到,这青木牌。”
“咋,一壶酒就想换青木牌?”苏监事翘起条腿道,“未免想当然了吧。”
辛志笑嘻嘻道:“是想当然了,可谁让咱苏监事就是这么宅心仁厚,仁爱宏德,匡扶正义,见义勇为”
“停了停了。”苏监事打断辛志。
又看看苏隐年纪轻轻,眉宇间颇有英气,便掏出一块青色木牌扔过去,说道,“大家都姓苏,就不难为你了,有事可以来找我。”
“多谢苏监事。”辛志和苏隐一起拱手。
出得小屋,两人走进青木林,苏隐问道:“辛大哥,这个青木牌有什么用啊?”
“嘿,那用处可大了。”辛志扬起脑袋。
说道:“我问你,这青木一砍就是几天,如果中途去一旁休息片刻,醒来发现砍了一半的树被别人占了,该怎么办?”
苏隐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说道:“这个,难道要抢回来。”
“修为高当然可以抢回来,不止抢回来,还可以抢别人的呢。”辛志掏出自己的青木牌说道,“这时就是青木牌的用处啦,挂上青木牌的树木会有法罩守护,这法罩只有筑基高手才能打破,别人自然就抢不走了。”
“那万一对方就是筑基高手呢?”
“都筑基了怎么可能来砍树啊,放心吧,整个林场都只有凝气期弟子。”
没有筑基期高手,就不怕被看破修为,苏隐也松了口气,两人走到林间一处角落。
辛志说道:“滴一滴血入青木牌,选定一棵树挂上就可以了。”
说着自己就将青木牌挂到一棵树上。
苏隐像模像样的滴血入青木牌,木牌散出青色幽光,又恢复正常。
当青木牌扔出,挂到树上,一阵透明的法罩笼罩整棵树,苏隐伸手去碰,毫无障碍,心中疑惑,这么一层薄如纱衣的法罩真要筑基期才能打破?
看一旁辛志已经开始大斧子砍起来了,苏隐也从背后布囊中拿出状元枪。枪体黝黑,枪头淡灰,中间系着红缨。
运起劲道戳向青木,砰一声,青木光溜溜的树干上连道划痕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