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刚一接起,就听那头传来急不可耐的声音:“季子濯!是季子濯!”
林寻‘哦’了声。
盛瑞不可置信道:“你怎么能这么淡定,那可是四门的人!”
原主的记忆多是和些男男女女**的画面,哪怕对于这个世界的势力划分,都不是很清楚,在他心里,并没有存在像其他人一样离开山星的渴望。
不过对于季子濯,原主却有较强的认识,有的人,虽然和自己不可能有交集,但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别人在议论,这个人的传奇,这个人的人生。
季子濯就是其中的魁首,他的人生就像是恢弘磅礴的歌曲,十四岁离开四岛,踏入五门,前后参见过千余次大小战争,屡创奇功,在季子濯之前,人们对于四岛的认识是陌生的,直到有这么一个人,从神坛中走下,和普通战士并肩作战,一点点树立起在军中的威望。
“他可是个奇人,季子濯并没有归属于任何一门,只是挂名在韶正门下,哪天不想干了走人,也没有敢阻拦,听说他来山星是为了找东西,姜门自然要把握这个机会好好巴结一下……”
林寻拨弄着植物叶子,等着盛瑞的兴奋劲过去。
估摸着盛瑞只是乍一听到劲爆的消息,才下意识地找人分享,等他清醒过来很快就会感到后悔。
大约五分钟,碎碎念停下,刚说到兴头上的盛瑞浑身一颤……刚刚他都做了什么?
林寻没有等他反应,忽然问了个奇怪的问题,“季子濯有没有见过今天来的那队人?”
“怎么可能,就连高层他都很少见。”
林寻,“五门的人平时是靠什么辨认身份的?”
盛瑞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觉得不是特别重要,有些事靠打听也能知道,便回答他:“我听哥哥说是凭铭文牌,里面有芯片储存个人信息,军队上的人因为害怕身份被盗用,很多都直接将铭文牌移植在体内。”
林寻眼神闪烁,语意不明:“这么说,铭文牌几乎是不可能被盗取的。”
盛瑞:“那还用说。”
类似铭文牌这么敏感的东西,从来都是被小心翼翼的保管,甚至有传闻说,一些强大的家族,还会再铭文牌上记录自己孩子的基因,血统这种极其**的东西。
就在盛瑞话音刚落,系统独特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响起:
【铭文牌,一次需要十万币,可赊账,利息按月赠计百分之十。】
“要不要碰碰运气,”这个价格没有带给林寻波动,相反,他放松下来,四肢舒展躺在地上,询问盛瑞,“你想办法探听到季子濯目前的落脚处,我试着找块铭文牌。”
不管是哪一种,盛瑞都觉得他是疯了。
林寻声音却带着极大的蛊惑力,“想想看,季子濯的身边肯定有不少好东西,随便一件,都是让你我能摆脱现在困境的,我记得课本上有提过强效基因剂,可以让人天赋力量提升一个阶段。”
“这根本不可能,”盛瑞下意识压低声音:“想骗过季子濯,简直是做梦。”
林寻:“你不是说他是来找东西的,既然来找东西,总不能一直待在一个地方不动。”
盛瑞觉得自己应该立刻挂电话,将引火**的火苗掐灭。
“你和我值钱的也就是这条命,有什么担惊受怕的。”
闻言盛瑞已经要触到挂断键的手没有继续按下去,他哥哥就要去姜门,而且今天下午已经明确和他说过不会带自己离开山星。他不想一辈子留在这个地方,更不想让以后自己的孩子,孙子也都留在这片土地上受人白眼。
他甚至产生一个荒诞的想法,季子濯这样身份的人竟然出现在山星,莫不是老天留下的一个机会。
良久,电话那头传来盛瑞极淡极压抑的声音:
——我试试。
……
比姜门还要大出几倍的战艇,外边站着好几个人值岗,身着统一的黑色便衣,肌肉精壮。
“我觉得还是不行。”盛瑞根本不敢往前再走。
他和公皙沙穿着奇怪的衣服,类似斗篷,却多了半层布将脸一起遮去,只留下眼睛,连呼吸都不顺。
这原本是常年在沙漠中行走的商队才穿的,他们就这么穿着来绝对会遭人怀疑。
林寻:“只要你的消息没错,季子濯今晚不在,我们就会是安全的。”
盛瑞还是觉得悬,但事情已经没有转机,他们的行踪很快就被人发现,被三四人包围,看着对准自己的银白色枪口,盛瑞忍不住佩服自己没有晕过去。
林寻不知使用了手段,声音极其低哑,“特来拜见季指挥官。”
说完,主动将手放在闪着红点的身份辨测仪上。
“姜门的人。”给他们检测身份的人道。
盛瑞微微松了口气。
林寻却好像在意料之中,“我们有大事要亲自禀告指挥官。”
周围的人眼神中多了几分轻蔑,怕是收到什么风声想要来谋取蝇头小利之人。
其中一名低声提醒道:“姜门的人不会拿命开这种玩笑,万一是和那件东西有关也说不定,先留下他们。”
他应该在这几人中处于管理者的地位,林寻和盛瑞随后被带上战艇上的一个小房间。
“指挥官凌晨才会回来,在此之前,你们就在这里等着。”
交代完这句话,他便出去执勤。
盛瑞扯了下林寻的袖子,“这里到处都是探测仪和监控器,一旦我们有异动,便会被激光射杀。”
林寻,“我有办法隔绝,你只要负责收集值钱的东西。”
这次他在系统那里下了血本,一定要从这里挣回来。
盛瑞一咬牙,都到了这个地步,回头是没有可能的了,就要起身探查,他还没动作,就听到外面有人大叫一声‘头儿回来了。’
吓得盛瑞一个激灵,差点摔在地上,触动警报。
林寻脸色也是一变,“你不是说他今晚有事?”
盛瑞几乎要哭出来,“我是听到去我家的几个军官无意中提到的,我,我……”
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门便被打开,迎面走来的男子,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高空中凶猛的鹰,看上一眼都压迫力十足,盛瑞努力控制不让自己发抖。
“听说你们有‘大事’要和我谈?”一道极其冰冷的声音响起。
完了。
盛瑞敢肯定季子濯根本不相信他们的身份,即使有铭文牌作保。
他无意识地朝林寻靠近,想象了千百种被带上军事法庭的画面。
“是有大事。”林寻竟然在这种场合下还开了口,但又迟迟没有下文。
盛瑞心里祈求,好歹说些什么,至少判刑的时候可以缓和一点。
“终身大事。”
突如其来后面的四个字让盛瑞脸色一白,险些瘫软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