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
双手环上了他的腰身。
她抱着浑身是血的男人,低声与他抱歉先前说重的那些话。
“阿离,你不要这么偏执好不好?我真的没有那样的意思,我今夜是冲动,我也怕阿离在我身怀有孕的时候在外面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毕竟我也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今夜是我的错,是我过分多疑的不信任你了,可是阿离,你太吓人了,你以后不要总是这么的吓人好不好??”
慕雪确实是给今夜的他吓到了。
他的那一句那我去洗,居然使用鲜血洗礼、、
他想要抬手将她环在自己的怀里,可是他的手抬了抬却最终又放了下去。
他一开口,她便听出了他的委屈。。
“可是你嫌我脏...”
慕雪确实说过,还不止一次说过这话。
她不想巧言善辩,因为现在这种情况之下,所有的辩解都是无力的。
她只是将他的身子抱的更紧、
“反正我也不良善,那我一起脏吧。。。”
那我们一起脏吧!!
慕雪的这句话像漆黑夜空之中唯一的一盏灯,给他湿冷的心脏带来了一丝的温暖和光芒。
这句话给了她足够的勇气,他抬手压她后背,将人紧紧的抱在怀里。
“好!!”
漆黑的房内,慕雪感受着满手的粘腻,心想着还是赶紧将她身上的伤口处理好。
“走吧,这一闹都要半夜了,先把你身上的伤口处理了才是正经。”
“好....”
处理伤口是慕雪做的,给他上药是慕雪做的,包扎也是慕雪做的。
做完了这些时候,她似是有些累,连自己身上沾染的血腥都没有功夫去处理,脑袋才沾到了枕头瞌睡虫就铺天盖地的卷了过来。
在完完全全的沉睡之前,她闻着自己掌心上面沾染到的血性之息,闻言软语:“阿离,不能再闹了,不要把原本很小的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南宫离就躺在她的身侧,胸前后背尽数都裹上了纱布,药物没有完完全全的起到止血的作用,血丝渗透了出来。。
听她的这话,南宫离伸手轻拍她的后背,沙哑应她:“好。。”
慕雪很快睡着了,但是他有点睡不着,只感觉自己身上被她上药的那些伤口火辣辣的痛,他甚至都要怀疑慕雪刚才困得眼皮子打架,是不是给自己上错了药。。
他抿着唇,脑子里面回想着慕雪之前说的话。
她让自己不要这般偏执。
不要再吓她了。。
是够吓人啊。
任谁看到一个人在血池里面沐浴能够不怕的。
他浑浑噩噩在床上许久的时间都没有睡着,也许是因为身上太疼的缘故,他直到身上的药起了作用缓解了一些疼痛才睡着的。
这一次两个人睡的时间都有些久。
彼此都是到了中午的时候才苏醒过来的。
窗外有淅淅沥沥的雨水之声,还伴随着远处天边滚出来的闷雷之声。
是一个阴霾天。
像此刻现在彼此之间怪异的气氛。
他又要换药,似乎自慕雪怀孕的这么长时间以来,他身上的药味就没有断过。。
“你昨夜太不该了,现在天气渐渐热了,你说这要是回头里面闷着发了炎可怎么办?”
慕雪的语气有淡淡的责备之意,责备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但是南宫离明白,当时只有自己身上有多疼,才能深刻的体会到自己的心里到底多痛。
“有小雪儿在,不会发炎的....”
她是高雅之巅的天山雪莲,于他而言是续命的药。
离了她,他已生不如死。。
他的声音轻轻浅浅,说话的同时他的大掌轻触她的侧脸,而后凑上前去在她绝美的侧脸之上留下了清浅一吻。。
似乎只是这样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他的唇角有笑,似眉飞色舞的欢喜模样。。
慕雪只是专心的给他换药,耳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心想着现在既已是六月初了,夜非白这两天应该就要将锦隆银庄上个月的账本送来王府了。。
“也不知道上个月锦隆银庄的效益怎么样了?”
算起来,慕雪得有两个月没有去过锦隆银庄了。
不过提到锦隆银庄,她还有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要去问慕海枫。
那日在云上居,他说他过两天就去看一下锦隆银庄探一探,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那个身形接近九尺的男子。
其实慕雪不敢往深处去想。
从前锦隆银庄慕白所召进来的那些下人们慕雪虽然不是特别的了解,但是她不记得有身形高过九尺的人。
九尺以现代的目光来看就是接近两米的样子。
若是真的有这样的人,慕雪当时应该就会有深刻的印象。
可见若真的有那人,那人定是后面才来的。
而后来的人,只有这男人手下的雾中楼幸存的那几个人。
慕雪拿着药瓶的手指渐渐的收紧,心想着若真的是这个男人真的杀死了慕雪,慕海枫绝对第一个就是与他翻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