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夫妻二人睡得舒坦,可不代表别人也能睡得安稳。
太子本人没有大碍,可是胳膊上面还是受了伤。
而且他所有派遣进去的护卫都叫人给屠杀殆尽,那底下冰窖的冰块上面尽数都染满了鲜血。
像是一幅色彩浓重的泼墨山水画。
尚且还没有走进去,便能够闻到从里面泛出来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
其实因着太子的遇刺,他满可以将这件事情给闹大,只是如此一来,局势对他而言就是不利的。
他是在南宫离后面上山的,南宫离甚至都不知道他上山了。
若是叫皇上知道他这个太子成天到晚就知道跟在南宫离的后面,看他整天做些什么,那皇上八成又要生他的气。
所以这个亏,南宫寻只能闷着吃了下去。
不过他的心情不好,过来给他包扎的惠岸可就倒了霉。
稍微弄疼了南宫寻的话,他就要对这个惠岸言语辱骂。
这惠岸便是初七当日给慕雪包扎腿脚的小沙弥。
现在夜已经深了,他是被人从被窝里面拖起来的。
不过面对阴晴不定的太子,就是这人的脾气再坏,自己也得忍着。
哲思也受了不轻的伤,此刻他捂着自己受伤的下腹,见太子气儿不顺,连忙上前劝道:“太子,您别忙,这离亲王不知道我们上山了,也许那些杀手只是离亲王用来保护那冰窖里面的人的,不过这也足可见那冰窖里面的人对离亲王的重要,咱们今儿见不到人,何不如等那离亲王下山了,届时再派人来查探,不是更好么?”
哲思说话的同时捂着自己涓涓流血的伤口,痛的龇嘴獠牙。
此刻他们二人之间暗戳戳的讨论着。
并没有想到这个叫做惠岸的小沙弥与慕雪是有几分交情的。
“还有你这个小和尚,要是你敢将方才听到的事情说一个字出去,本宫砍了你的脑袋。”
惠岸应下:“是。”
见这小沙弥还算是老实,而且他敢断定这个小沙弥肯定不敢多事,所以在伤口包扎好了之后便放人走了。
其实惠岸也不知道慕雪已经上山来了。
他是在一早天色微亮之际被翡七叫到春来的禅房里面,才看到慕雪的。
他的眼里闪过惊讶,手上还挎着药箱,一个箭步的上前,关心的慰问:“慕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这样的熟络吗?
南宫离的眼角眉山闪过一丝疑惑,声线冷漠:“王妃的身子有些不舒服,恐是昨夜着凉了,你帮忙瞧瞧、”
王妃???
他错愕。
初七那一日,他只知道慕雪并没有嫁给慕海枫,可是也没有想到她嫁给了王爷。
难道这带着面具周身泛着生人勿进气息的男人就是离亲王?
脑子里面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想着待会儿一定要将昨夜听到的事情跟慕雪说一说。
虽说那太子说了不许提,但是他与慕雪还有慕海枫几个人打小就认识了,性情也合得来,他的心里自然是偏帮慕雪这边的。
“我没事,是王爷大惊小怪了,你开一剂驱寒的药给我就好了。”
慕雪一早醒来咳嗽了两声,南宫离便着急忙慌的让翡七去请这国寺里面的师傅过来看一看。
慕雪说话的同时娇嗔的看了南宫离一眼,像是不满他太过于大惊小怪。
“那不行,看你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我给你把脉瞧瞧。”
南宫离也觉得要谨遵医嘱,保险为上。
惠岸伸手给她把脉的同时给慕雪使了一个眼色,慕雪便立马懂了。
“翡七,你下去看看早膳几时送过来,云芝你下去准备一下香花宝烛,等会儿我是要去往生殿祭拜的。”
将这两个小丫头给支走了,惠岸还以为慕雪要将王爷也支走。
可是慕雪无奈的一个摊手,这尊大佛端着一张不近人情的脸,你要请得动你就请,反正本妃是么得办法的。
好吧。
惠岸才不会不知死活的开这个口。
在大门闭上的瞬间,惠岸一边给她把脉,一边将昨夜听到的那些事情给讲了出来。
末尾还加上一句你们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否则我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伴随着惠岸的话音刚落,南宫离的眼眸危险的眯起,唇角勾着嗜血的笑,沉声道:“怕他不感兴趣,再敢查,本王下一次直接削断他的胳膊。”
昨夜那冰窖里面一阵刀光剑影,可是南宫离自己并没有出面。
若是昨夜南宫离亲自出手的话,他一个人便足以将那南宫寻带来的所有人杀的片甲不留。
而且昨夜是趁着南宫寻不备,才打的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慕雪的神色之间惹过一抹担忧,同南宫离小声道:“王爷,这若是叫太子知道是您派的人动的手,他肯定不会与你甘休的、而且方才惠岸师傅也说了,阡姑娘在那冰窖里面,已不安全了吧?”
这一点慕雪可多虑了。
南宫离昨夜在回来之前,便已经让自己的人撤退的干干净净。
并且将阡雪一同给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