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小小声的吩咐,让那些人先走,只自己一个人横着拦在马路之上,等着身后那个鬼鬼祟祟的人。
哲思有些躲在一处阴暗的角落里面有些着急。
那高头大马上面的人是江辞。
这人他认识。
是那离亲王府的人。
而这条路是通往城门的路,又选这样的深夜,八成那马车里面是有什么了不起的秘密。
可是现在这人却在这儿拦着,他再跟上去的话,便要暴露了。
江辞以戒备的姿态竖着耳朵听着,除了那渐渐远去的车轮之声,以及屋檐之下汇聚而成的水滴之声,便再无其他的声音。
他又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只听得不远处深巷子里面传来两声狗吠之声。
而传来狗吠之声的方向,是太子的东宫。
江辞心想着人八成是已经走了。
这哲思确实走了。
他预备想要抄近道去城门处守着的时候,却还是来晚了一步。
出了城门之后,江辞带着人加快了步伐,一行人瞬间便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之中。
哲思是在第二天一早将这件事情报告给南宫寻的。
南宫寻正微张着双手,一名美妾正鞍前马后的伺候他穿衣服。
哲思来得急,进来便压低了声音的报告:“太子,昨天晚上奴才回来的时候,发现了离亲王府里面有动静。”
听到这话,太子还略带着一些困意的眼眸刷的睁开。
“什么动静?”
“昨夜奴才经过大长街的时候,碰见了江辞带着四名护卫,还有一辆马车,约莫子时三刻的时分出城去了。”
听到子时三刻。
南宫寻的眼睛里面闪过疑惑。
“子时三刻?那么晚吗?”
“是,那江辞是何等人,那马车里面肯定是无比重要的人,否则哪里用的上江辞亲自去护送,还特意捡着半夜的时间。太子,您说咱们要不要派人去查一查?”
那玖佩的书信是在昨天傍晚的时候到的东宫。
那信上说王爷好像对谣言的事情并不知情。
但是他却能够从她的回信之间看出来,那南宫离知道东宫和慕婉婷被谣言所困的时候挺高兴的。
这样的幸灾乐祸,让南宫寻很是不满。
又看见说那玖佩来信说那王妃是个粗鄙之人,除了漂亮的皮囊一无是处、
而且他也在玖佩回信的字里行间之中读出了那小夫妻之间的感情不是很和谐。
现在这南宫寻正愁不好对离亲王府下手。
这不是送上门的缺口么?
此刻他眼眸里面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没耐心的朝着身边的美妾一个挥手,意思是让她赶紧下去。
等到人都退了下去,南宫寻才吩咐:“这件事情你务必要去查探的清楚明白,看看那马车里面到底是什么人。”
“是。”
查一个深夜出城的马车,对东宫而言并不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其实除了这哲思。
江辞也在一早将这件事情报告给了南宫离。
他刚从国寺上面下来,一晚上都未曾闭眼睡觉。
昨夜下了雨,经过一早的发酵,天色未曾透亮之前,显得雾蒙蒙的。
此刻他披着清晨高山之上的水雾进了这凤鸾殿的门,眸色之间多了一丝焦急。
南宫离是一个肩负着深仇大恨的人,并不是贪婪被窝里面的温暖。
在听到江辞焦急的敲门声之时,他便警惕的醒了过来。
他的眼神清明,囧囧有神,一个利索的掀开被子起了身。
不过他的动作并不粗鲁,并没有将睡在里侧的小女人给弄醒。
再然后他便是连那衣服都未曾穿好,扯着自己披在那架子上面的外套,便往外殿去了。
吱呀的开门声传来,江辞一个闪身便走了进来。
“王爷,出事了。”
“什么事?”
江辞的眉眼严肃,将自己的声音尽量压低。
“昨夜子时的时候,属下派人去护送阡姑娘去国寺的时候,像是被那东宫里面的人发现了。”
像是???
南宫离拧着眉头,神色之间多了一丝不满,什么叫做像是。
是就是,不是便不是。
“具体情况说说。”
南宫离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肃,江辞自然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见王爷问的认真,他将昨夜在那大长街上面遇到的情境一五一十的说了,连一丝的细节都没有放过。
“王爷,自出了城门之后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才没有了,只是因为属下没有看到人,这才不确定到底有没有被东宫的人知道。”
江辞的心里毛毛的。
昨夜他因为要急着护送阡姑娘去国寺,这才没有耽误时间的去找人。
“王爷,如今怎么办?若是叫太子的人知道了,那阡姑娘不就危险了么?”
其实阡雪已是半具尸体,再危险也危险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