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这玖佩的面色刷的一下苍白,像是没有站稳身形似的往后面退了两步。
她还以为这王妃还在恼怒当初自己在她脸上动刀子的事情,连忙跪了下来,对着慕雪好一顿哭诉:“王妃,妾身真的知道错了,当初不该因为妒忌您的貌美,而敢对您那样做。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了妾身吧。”
慕雪漫不经心的歪着身子靠在那椅靠上面,听到这话直啧啧摇头。
似乎是在可惜这玖佩到了这地步还不肯说实话,慕雪的耐心在外人的面前向来不是很好、
见这人似乎没有懂自己今日过来的意图,直接点了主题。
只见这慕雪欣赏着自己修长洁白的青葱玉指,漫不经心的开口:“看你这样子,本妃说的不明白些,你是不会主动交代了。”
主动交代?
玖佩咬着唇,面色苍惶,底气不足的问道:“王妃,您到底想说什么,您可以说的明白些,也免得妾身提心吊胆的、”
像是被历届那狡猾的班主任附了体,慕雪阴阳怪气的诈她。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中没数么?”
“我?”
玖佩恍惚,只装作不知道王妃到底是在说什么,懵懂道:“我最近没做什么啊,我一直在这扶云殿里面啊,连门都未曾出过啊。”
这人是没有出门。
但是她将这王府里面发生的事情写成消息,源源不断的往外面递。
不过旁的东西现在玖佩根本就不知道。
她只知道王爷和王妃的感情现在愈发的和谐了。
最新写给太子的那一封书信里面,玖佩说王爷对王妃很是宠爱。
顺着她的话,慕雪斜睨了她一眼,接着道:“你是没有出去,这不是还有替你跑路的果翠么?据门卫来禀告,说最近姨娘的珠花,买的比以往更多了。”
“女子爱珠花头饰,这不是很正常的么?”
“是很正常,但是玖佩啊,这果翠办事儿不麻利,漏了点马脚出来。”
果翠漏了马脚,那就等同于她玖佩漏了马脚,她们主仆二人不管做了什么,都是择不开关系的。
“她....”
“她说她给你送的书信,都是送到了一个叫做阿德的男子身上,那阿德是何人,王爷派了人专门去打听过,你知道那是什么人吗?”
听到王妃如此笃定的说出书信二字,她的心脏整个都颤抖了起来。
特别是听到阿德的名字之时,这玖佩瞬间是连跪着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都歪到了地面去。
而那一句王爷专门派人去打听过,像是压死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心肝儿悬了起来,背脊的里衣已经叫冷汗都浸透了。
声线颤抖,勉强答话:“妾身,妾身不知道王妃您在说什么....”
慕雪眯眼,语气之间多了一丝冷冽,凝视着玖佩的那双眼眸里面含着一丝认真。
“玖佩,看样子是本妃需要把话说的再明白一些。”
语气凌厉的说罢,慕雪便猛地拉开了那抽屉,将里面一个上了锁的木盒子讨了出来,毫不留情的往玖佩跟前的地毯上面一扔。
啪的一声脆响。
玖佩给吓了一跳,整个人的身子都颤了一下。
而后跪着爬了两步,扯住慕雪的衣服:“王妃,王妃,这都是我从前犯得糊涂事,而且我也并没有真的将王爷的事情尽数说出去,您跟王爷说说情,您让他饶了我吧。”
“饶了你?”
慕雪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
将自己的衣袖从她的手间扯了回来,拧着眉头,似乎很是嫌弃这人碰到了自己的衣服那样。
“是,王妃,您大人大量,宰相肚子能撑船,求您跟王爷说说情,让他绕我一条命啊、”
既然事情都败露了,玖佩也不愿意再过多的争辩。
似乎是她也已经受够了这样任人摆布的日子。
而且她知道太子是一个生性凉薄自私的人,玖佩在看到自己的脸在日渐恢复的时候,便起了这种心思。
慕雪听到她的苦苦哀求,泪眼婆娑,心中半点心软的意思都没有。
不过她也是一个比较会邀买人心的人。
只见她目光斜下的瞧着那盒子,认真的问道:“你确实最近没有与东宫那边说些什么不该说的?”
玖佩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有,真的没有,自从您嫁进来之后,王爷与妾身说的事情越来越少,妾身根本就不知道王爷的想法,也不敢去随意的打听王爷的行踪。王妃您要知道,妾身一家老小将近十口人的性命都在太子的手上握着啊,臣妾没办法,只敢捡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来说,王妃您要是不信的话,这里,这里都有备份的,您看看、”
说罢,这玖佩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朝着她身后的书架子走了去。
慕雪啧啧摇头,似乎是也没有想到这玖佩居然敢胆子大到将自己写成太子的书信抄录一份。
选这样的女子做暗卫,慕雪觉得那太子的眼光当真是没有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