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又一起将他带过来的祭品给放到了那铁洞里面摆好,拿过蜡烛引燃。
火光映照在两个人的脸上,彼此静默了一瞬,慕海枫率先开口问了她:“之前我到山脚的时候没有瞧见王府的马车,你来的比我晚,怎么还比我先到了山上啊?”
他以为她是与王爷打过了招呼,而后乘着王府的马车过来这边的。
却没有想过这慕雪是瞒着王府里面所有的人过来的。
“我到的时候正是人多的时候,又听车夫说你已经去了莲花路,我瞧着那莲花路上挤满了人,便从百川路上面走上来的。”
说的这么轻描淡写,其实她的膝盖已经疼得不行了。
慕雪没有撩开衣服来看,心想着八成已经肿了吧,回去八成要好好休息一阵儿才好。
“你从百川路上来的?那下面不是有人守着门么?”
“那个呆和尚说什么守门,那钥匙就搁手上抓着,看起来迂呆呆的样子,我直接拿了钥匙开了门便上来了。”
慕海枫静默了一会儿,瞧着她侧脸的轮廓,他越瞧越觉得心中期艾,期艾的同时又恨起了那赵香凝来。
可是赵香凝和慕婉婷始终是将军府的夫人和嫡小姐,他不过是一个养子,又要如何去出了这胸腔之内的一口恶气。
“你在想什么?”
慕雪瞧着他出神了一阵,便开口问了他。
往年时候他总是那样的开朗阳光,每一次看她的眼神都是含情脉脉的,如今那一份情被他埋在心底,以时日为酿,终成一杯浊酒。
“我还以为你今年不来了。”
慕雪轻笑了一声,无奈之中又带着一些释然,缓慢道:“死者为大,王爷虽说孤僻,却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说是上山来祭拜的,他哪有不放行的道理。况且我都来了这么多年了,若是猛然不来了,伯父和伯母泉下有知,一定会不高兴的。”
香花宝烛他带了很多,却也有烧完的时候。
等到这铁洞里面的纸钱都烧完了,慕海枫恭敬的叩首之后便起了身,再将慕雪搀扶起来的时候,他察觉到了一些不正常。
只见他盯着她的左膝瞧了一眼,怀疑的问她:“你腿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慕雪低头,不自然的扯了一下唇角:“可能是跪的太久了,腿有点麻了而已,没事的,你别担心。”
虽然慕雪糊弄他,但是这慕海枫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而且慕雪的脸色不是上佳,上山是个体力活,累着了也该面色红润,可是她的脸色如霜如纸,一看就知道不正常。
“你的腿是不是不太舒服?”
“没有,没事的。”
快速的说完了这两句话,这女人便要走,可是因为迈的太快,一下子扯痛了左膝的筋骨,腿脚一软差点摔倒。
说时迟那时快,这慕海枫一个健步上面将人给抱在了怀里,两个人一下子就贴的好近,慕雪本来苍白的脸色一下子就彤红了,不自然的挣脱了。
不仅是她,就是慕海枫也是一样的不自然,见她挣脱了,怅然的将自己的手给收了回来。
“这青云寺里面的惠岸颇通医术,与我们也相熟,我们过去叫他给你瞧瞧吧,如何?”
慕海枫已经确认了这慕雪的腿脚不便利,执意要带她往惠岸那边去。
慕雪也拗不过他,况且这越不给他瞧的话,他肯定会更加的怀疑的。
况且今天还要下山,最好还是敷点药吧,不然这下山路再走一遭,这腿八成要肿成蹄髈呢。
不过这样一来,她腿上的伤就瞒不住了。
惠岸并不在自己的房内,问了人才知道惠岸在药房里面拣选新一批购买上来的药材,见到他们两个人来了,又见这慕海枫将人给搀扶的那样紧,当即调侃道:“海枫兄,你当真如年少所言娶了三小姐,你们几时成的好事,虽说我是个和尚不能吃酒,但是你怎么都没有过来与我说上一声,我们好歹也认识了十年了吧。”
十年前,慕海枫将自己亲身父母的排位供到了这青云寺里面来,他们三人便认识了。
他常年在山上,不知道山下的情况,不过看他们两个人十年之中每一年的初七都会一起过来,想着肯定是要成连理的,却没有想到自己的话一下子就扎中了慕海枫的心窝。
他苦涩的笑了笑,扶着慕雪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