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他不良善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么?否则身上也不至于会有这么多的伤痕了呢。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自然观察到了她眼里的神色,见她用如此疏离的目光看着自己,他心里在刹那间传来尖锐的痛,如利针入体,痛的不能自持却寻不到伤口一样。
错觉!
都是错觉!
他错的厉害!
这女人有什么地方值得自己去为她考虑的。
他能够将她从将军府那个吃人的地方救出来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如今怎么应该去分心顾虑她的心情呢?
此刻两个人坐在一起,离的也甚是近,但是彼此各怀鬼胎,心思各异,倒是有点同床异梦的感觉。
彼此静谧了半晌,昏暗烛火之下,女人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王爷的意思:“那臣妾明白了,这距离太子的生辰还有一段时日,臣妾在给玖佩看伤的闲余时候,一定能够做出哄孩子高兴的玩具来。”
“那就好。”
他的语气淡淡的,不过还是嘱咐了两句:“太子心机深沉,你要得那南宫牧的喜欢,免不了会被太子碰到,你不要落了刻意,自然便好。”
慕雪闻言唇角紧抿,说太子心机深沉,在慕雪的眼里,这个男人的心机也没有浅到哪里去的。
伴随着时光的流逝,这男人会用血的代价让慕雪更加透彻的认识到这个男人的凉薄与城府。
“是,臣妾明白的。”
见她好像真的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他也就不再多做赘叙了,只是太子是个不好相与的人,疑心颇重,每一个接近那南宫牧的人都会被太子好一番质问。
不仅疑心重,心胸更是狭隘,他不止一次在太子的身上栽了跟头了,所以他还想要细细的嘱咐她、
“本王不是与你玩笑的,太子是一个有疑心病的人,每一个靠近南宫牧的人他都要细细质问,你一直在将军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到时候可不要怯场漏出了马脚来。”
嘱咐来嘱咐去,他只是不希望这件事情会被她办砸了,并不是担心慕雪去接近太子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慕雪也不敢那么想。
当即点头道:“王爷放心,这件事情臣妾一定会办好的,就算不是为了您,臣妾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慕婉婷将太子妃的位置拿到手的。”
桌上的饭菜已经凉透了,距离慕雪踏入这间房已经有大半个时辰了。
南宫离的目光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夜色,吩咐道:“忙了一晚上了,你今日早些回去便是,若是再有什么吩咐,本王会再召你过来的。”
“是。”
慕雪起身,恭敬的退了出去。
直到退了出去,这慕雪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每一次单独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她总是做不到自然一些,之前吃饭时候也是,方才商议的如何讨那南宫牧的好也是。
大多都是他在吩咐,慕雪点了头将事情应下来而已,根本不存在什么商量的意思在里面,似乎这男人已经为慕雪划好了路线,只是通知她叫她去做而已。
昨儿个下了一场大雪,这化雪的时候最是冷的时候。
一股股寒凉的风一个劲的往慕雪的领口里面钻,她下意识的用披风裹紧了自己的身子,带着云芝,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的往凤鸾殿里面去。
再回到凤鸾殿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一刻的事情了。
确实乱糟糟的闹腾了一夜了,她既要想着那玖佩脸上的伤,又要想着用什么样的玩具才能一举夺得那南宫牧的喜欢,事情忽然之间一下子多了起来。
想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有些庸人自扰,索性将一切都抛出了脑海,躺在床榻上面沾了枕头没有多长时间便陷入了睡梦之中。
今天下午宫里周公公来王府传口谕的消息,慕雪是不关心这样的事情的,所以这件事情她也是王爷与她说了才知道的。
但是扶云殿的玖佩是关心这样的事情的,此刻现在夜已经深了,玖佩的房间里面还亮着好几盏烛火,正在案桌背后埋头苦写。
今天王妃说了最好是事无巨细的都要写了来,明天她还要看呢。
“吱呀...”
房门被推开了,是从离殇殿打听消息的果翠回来了。
一阵阵寒凉的气息也传了进来,外面冷,这果翠是搓着手进来的,见玖姨娘还在那儿冥思苦想的,连忙走了过来。
“姨娘,消息探听到了。”
“嗯?”
玖姨娘此刻一心都只在自己的脸伤,忘了之前时候她派果翠去离殇殿探听消息的事情了,此刻叫果翠一个提醒她倒是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