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将屏风整个穿透之后,玄冥剑划破空气钉到了墙壁的一副画上去,入墙八分,整个剑身尽数没入墙壁之中,只剩下一个刀鞘还在墙壁之上。
一时间空气之中充斥的尽是翻飞的粉末,一剑破风而去,毁了他的半间房。
男人的目光森冷,盯着她受伤的胳膊,见那鲜血肆意的染红了她的衣袍,半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给本王滚出这书房。”
慕雪同样咬牙忍着,捂着自己受伤的胳膊,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王爷,嫁过来的时候,我从来不相信外面传言说您是如何的残暴不仁。可是在您给我木颜丹的时候,我甚至想过您是好相处的。纵使您常年不出门,一个人在王府之内孤僻成疾,可至少心肠不是黑的。可是今天我眼见为实,您与外人传言的并无半点差别。”
他怒极反笑,抬手轻抚她脖子上面之前的那一丁点擦伤。
伤口本身就痛,这一个触碰,她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身子。
“大不敬!!!”
一开口,定了她的罪名。
“欠收拾!!!”
再开口,给了她该得的处罚。
“从今儿起,你便是扶云殿最低等的侍婢,去伺候玖佩。”
慕雪咬着唇的看他。
他会处罚的这么重,不过是数罪并罚。
罚她之前不与自己通报一声便出了王府,还与那个慕海枫不清不楚。
又罚她此刻不分青红皂白的将他想成了出尔反尔的宵小之人。
更怨她什么都不问清楚便在自己与慕海枫之间选择去相信慕海枫。
这么多的罪名,他没有一掌打残她已经是格外恩裳了。
他此刻也在气头上面,完全没有去细细思考自己到底是因为她冒犯于自己而罚她,还是因为她偏袒慕海枫而罚她了。
他不想深究具体为何,只是想着一定要狠狠的收拾她,将这女人碍眼的犟脾气给磨掉。
而磨她脾气最好的去处便是玖佩的扶云殿了。
“怎么?不肯去?不去也行,去替本王喂小天霸如何?”
小天霸是那一只一岁的吊睛白额虎,慕雪一想到要面对一个老虎,就打了一个哆嗦。
她想着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啊,万一那老虎看自己不顺眼把自己咬死了怎么办?
那玖佩虽然也挺可恶的,但是总比不通人话的老虎要便于沟通。
所以她选择去扶云殿给那玖佩看看脸上的疤痕。
只是此刻的慕雪没有想到:动物永远是动物,人有时候却不是人。
动物很多时候往往要比人善良多了,它们饿了就吃,饱了就睡,只要没有人随意的侵占它们的领地,便不会随意的攻击。
况且圈养的动物还没有野兽的习性,不会随意的咬人。
只见她思考了片刻将这话给应下了:“今天我已经答应了玖姨娘帮她治疗脸上的伤,我还是去扶云殿吧。”
“明天收拾收拾,你去那扶云殿是做下人的,别再一口一口本妃的称呼自己,你不配.....”
慕雪咬唇,将自己的身子埋的更低,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嗫嚅着应下:“是,我知道了。”
“呵,知道了就好,退下!”
男人背过身,再没有看她。
玄冥剑的刃是由万年寒铁打就,那么大的划伤,不好好用药根本就愈合不了。
她手臂上面的鲜血滴滴答答,每走一步便有鲜血低落在他房间的地板之上。
而她方才站过的那一块地方,鲜血已经滴滴答答的汇成了一小滩。
空气之中有淡淡血腥的味道在蔓延,他在人走了之后目光落在了那一滩鲜血之上,回想起了自己腹下当初被那玄冥剑刺伤的时候,那种透入骨子里面的森寒他到现在都还记得。
玄冥剑的刀鞘还在他的手边,他的目光幽远,看向了那边墙壁之上尽/根没入的剑。
他想着等几时自己能光明正大将此剑赐给那慕海枫的时候,再拔出来吧。
他舒了一口气,将刀鞘给挂在了悬剑台上。
江辞一直在门外走来走去的,也听到了里面有刀剑入墙的声音传来,可是王爷王妃说话,他也不敢擅自进入。
书房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慕雪洁白的手掌之上蠕满了鲜血,开门的时候粘在了门上,清晰的血印之下,是慕雪已经失了血色的唇。
这剑果真非同凡响,伤害比普通的剑要高上那么好几倍。
她的脸色与唇色发白的厉害,这可把守在门外的江辞吓了一跳。
“王妃,王妃您怎么样?”
慕雪虚弱着身子倚在门上,看着外面的风景,这样斜斜的暖阳打在身上的温暖真叫人踏实。